“我把他叫來辦公室,給自己倒了一杯茶,也給他倒了一杯。當然,我在服藥前,也給了他一顆。”
“所以他死了?”楚子航問。
“沒有,他掌握了一種把藥丸卡在喉嚨裡的反審訊小技巧,日本人其實並不像你們想象中那麼死板,偶爾他們也會很狡猾。”
“所以他沒有死?”愷撒也對故事的結局感到好奇。
“你們知道的,以我的能力,在他不知道的情況下,把他給我的藥放進他那杯茶水裡對我來說並不是件難事。”
“所以,對他來說,真正能致命的東西並不是他服下的藥丸,而是那杯茶水。當然,如果他沒有給我的藥裡下毒的話,那會是效果很好的降壓藥。”
“坐好了,我們要降落了。”昂熱輕挑的語氣變得嚴肅起來。
話音剛落,這架飛機開始以極快的速度從平流層下墜,特別改裝過的引擎發出巨大的嘶鳴聲,撞入下方厚厚的雨雲之中。
……
東京都以南,神奈川縣,橫濱市郊外。
一輛悍馬越野車正作為頭車在荒草地中開路,它後面跟著一隊從東京一路開來的豪華車車隊。
源稚生從悍馬越野車上下來,點燃了一根高希霸雪茄,對著夜色吐出一口濃煙。
此刻,他正站一堆荒草叢中,眼前是一條對飛機降落來說極短的跑道,悍馬車所停的位置正是跑道的終點,而跑道的起點……已經被太平洋漆黑的海面所淹沒。
源稚生使勁拍了拍烏鴉的後腦勺,問道:“烏鴉,你確定是在這裡?”
“童叟無欺啊少主!”烏鴉點頭哈腰,“這裡是秘黨離東京最近的戰略儲備機場。只不過,機場的跑道修建於1941年,那時候的海平面還沒有現在這麼高……”
夜叉好奇地說道:“對校長專機的飛行員來說,這種跑道應該只是小意思吧。”
烏鴉忽然問道:“少主,你說昂熱的飛機要是墜毀在我們面前,會發生什麼事?”
源稚生被煙猛地一嗆,夜叉趕緊搶在源稚生之前狠狠對著烏鴉的屁股踹了一腳。
源稚生看了看錶,說道:“還有三分鐘。”
忽然,一陣巨大的轟鳴聲在眾人頭頂響起。
源稚生抬頭一看,一架純黑色的飛機以極快的速度向下墜落,徑直在厚厚的雨雲間砸開一個空洞,露出其後明亮的月色和星空。
源稚生有些愣神,本部那幫瘋子開飛機都這麼猛的麼?
忽然,這架飛機以一個極度詭異的姿態在空中旋轉起來,尾部噴射出的高溫氣體在夜空中勾勒出一道螺旋狀的白霧。
最終,這架“灣流G550”穩穩地停在悍馬車面前。
在所有人都沒反應過來的這個瞬間,飛機上已經走下來三個人。
為首的是一名銀髮蒼蒼的老人,緊跟其後的是兩名青年,他們三個都穿著傳統的日式和服,腳下踩著一雙木屐。
源稚生驚訝地朝飛機的駕駛室看去,那裡並沒有開飛機的師傅。
難道飛機是昂熱校長親自開來的?
源稚生收起了心中的驚訝,對著來人深深地鞠躬,說道:“日本分部執行局局長源稚生,代表日本分部歡迎校長蒞臨。”
昂熱笑了笑,說道:“繁瑣的禮數就不必了,帶我們去見路明非。”
楚子航看了看緊跟在悍馬車後面的一輛黑色邁巴赫,眼角不自覺地微微抽動。
他向源稚生伸出手,說道:“源君,你知道嗎……”
源稚生哈哈一笑,握住楚子航的手,說道:“你是楚子航兄吧?”
隨後,他向著愷撒挑眉問道:“那這位就是愷撒兄了?”
愷撒揚起下巴,用大拇指指了指身後的飛機,說道:“煙還抽得習慣?我又給你帶了兩箱。”
“歡迎你們。”源稚生邁步上前,伸出另一隻手給愷撒,在愷撒和楚子航兩人耳邊輕聲說道:“兩位金鑼,路總管已經在總部等候二位多時了。”
這是打更人美國分部、義大利分部和日本分部三名負責人的第一次會面,三人之間彷彿有著天然的默契一般,相視一笑後,不約而同地伸出一隻拳頭在空中相碰。
“上車吧,諸位客人。”源稚生帶著烏鴉與夜叉二人深深地鞠躬。
片刻後,隨著源稚生一聲令下,車隊以極快的速度穿過黑夜,開往源氏重工大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