鐵龍般的新幹線列車在夜幕下疾馳。
這趟前往日本西海岸的列車並不擁擠,不像平日裡的高峰期那般塞滿了人。
麻生真坐在靠窗的位置,她把揹包放在腿上,伸手扶住壓在屁股下的百褶裙,往窗戶那邊輕輕挪動了一點。
窗外的大雨還在不停地下著,雨水在這輛高速行駛的列車窗上匯聚成一股股傾斜的水流。
麻生真好奇地眨了眨眼,她透過車窗上的反光,能清楚地看見坐在旁邊的混混先生均勻起伏的呼吸。
她嘴唇微張,哈出一口熱氣,車窗玻璃上騰起的白霧讓混混先生的倒影變得模糊起來。
麻生真伸出一根手指,在白霧上塗抹,把野田壽那張青澀、但又帶著些許狠厲的臉露出來,她笑了笑,又哈上一口熱氣糊上。
她反覆地玩著這個遊戲,樂此不疲。
因為內閣府釋出的預警,東京的高中已經全部放假了,開學時間還沒有確定。
連漫畫店的老闆都提出閉店休息的要求,徹底斷了麻生真想要打工的心思,她只能坐在家裡和奶奶一起反覆地看著電視上播報的各種災害新聞。
好在野田壽並未食言,用心記下了她家的電話號碼,兩人通了一下午的電話後,野田壽提出要帶麻生真去西海岸某個不知名的燈塔上看日出。
麻生真欣喜地答應了,很快就把揹包收拾好,跟著野田壽一起上了這趟新幹線列車。
她也不知道為什麼,這麼輕易就對這個剛認識的混混先生產生了一種信賴的感覺。
車廂中的電視廣播突然開始播放“異常漲潮”的新聞。
麻生真沒有聽進去一個字,她百無聊賴地窗外的大雨,下意識地把耳機線繞在指尖然後又解開。
“啊,對不起,真,我不小心睡著了。”
野田壽悠悠醒來,發現身邊的少女正眨眼看著自己,他臉上忽然閃過一絲害羞的神情。
野田壽抬頭看了看車廂內指示的時間,深夜兩點,等再過一個小時,他們就能到達目的地。
再經過一個小時車程,就能到達那個他準備已久的浪漫聖地,應該能剛好趕上日出。
野田壽沒有別的愛好,平日裡就愛玩膠捲相機,他曾經在那座廢棄的燈塔邊拍下了一張人生照片。
金色的太陽與海平面相接,把整個世界染成金黃色,櫻花在空中肆意地飛舞,佈滿鐵鏽的燈塔就這麼直直地屹立在取景框中,像是守護這份美景的古老騎士。
那時,他就暗自決定,等以後有了心儀的姑娘,一定要在櫻花盛開的季節,帶她來燈塔看一次日出。
以前,每每他向朋友分享這張照片和他浪漫的計劃,那些人都會指著他狠厲的長相大笑著說,你這張臉坐在櫻花雨中,應該更像是要切腹自盡的武士吧。
只有麻生真在看到那張照片後驚喜且雀躍地呼喊:“好美!野田先生真是一個浪漫的人。”
想到這,野田壽嘴角浮現出一抹笑意,他的揹包裡什麼都沒裝,裡面裝著滿滿的玫瑰花,他想等太陽在兩人眼前升起時,用火紅的玫瑰向身邊的女孩表達心中火熱的情感。
這時,麻生真忽然問道:“話說回來,野田先生,我們為什麼要去西海岸看日出?”
野田壽嘴角一抽,他忽然反應過來,那天他看到的好像是夕陽,所以應該是去看日落才對……
麻生真看著野田壽臉上尷尬的神色,突然開心地笑了起來,野田壽也跟著開心地笑,兩人誰都沒有聽到廣播裡的警告:
“請沿海居民迅速撤離海岸線。”
…………
源氏重工旗下的酒店。
羅納德·唐吃完一份剛出鍋的美式薯條,習慣性地嗦了嗦手指,猛地給自己灌了一口酒,把腦海中那個名叫“路明非”的男人驅逐出去。
在酒店呆了幾天後,老唐想明白了一件事情:他的好友“明明”就是那個在蛇岐八家本部開學典禮上大殺四方的路明非。
“明明”就是那個超級賽亞人中的超級賽亞人。
想明白這件事後,老唐心裡升騰起了如潮水般洶湧的嫉妒。
他嫉妒的不是路明非所擁有的那種漫畫中的超能力,而是他和上杉家主之間微妙的關係。
這幾天,老唐每天都在腦補路明非和上杉家主之間“黑道大小姐愛上我”的狗血劇情,越想越想不通,越想越氣。
轉頭一想到路明非除了仙女般的上杉家主,還有另外幾個美麗動人的紅顏知己,他更氣了。
老唐深深地嘆了一口氣,一口悶完酒瓶裡的酒,把心思集中到眼前的電腦螢幕上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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