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和我接頭?”
薩沙猛然一愣,目瞪口呆。
【菸頭,你在玩火】這句話,確實是他上報給俄羅斯聯邦安全域性的接頭口令。
跟船十年,他一直都在等待著接頭人的出現,完全沒想過對方會是一個說著蹩腳俄語的東方少年。
隨後,薩沙忽然想起了什麼,面露難色,像是看怪物那樣看向楚子航那張冷峻清秀的臉,目光上下打量,眉頭越皺越緊。
“可是,這應該不是你闖入船主的房間,在她床上打架的理由吧……”
“你知道嗎……”楚子航擠出一個微笑。
“知道什麼?你其實沒有闖入船主的房間?”薩沙鬆了一口氣,這位看起來人畜無害的楚先生,在他眼裡並不像是擁有獨特癖好的奇怪人群。
或許這只是一場烏龍的誤會?
“我沒有和那位女士在床上打架,我只是一不小心用刀把她的床劈成了兩半而已。”
“那……你們難道是在地上……”
薩沙大受震撼,忍不住又看了一眼眼前這個不可貌相的年輕人。
“準確的說,是站在地上……”
薩沙連忙擺手,“不不不,楚先生,你不用把具體的姿勢都告訴我,我不需要知道這些細節……”
兩人的目光在空中交匯,都從彼此的眼神中看到了疑惑。
從外面傳來船艙和甲板之間的聯接門開啟的聲音。
寒風順著門縫鑽了進來,審訊室中的氣溫和氛圍逐漸變得冰冷。
“咳咳,所以,楚先生……那位星之瑪利亞……味道如何?”薩沙有些尷尬的撓撓頭,開口問道。
在上船為聯邦安全域性賣命之前,薩沙是莫斯科上流社會有名的花花公子,他深知,男人之間拉近距離最快的方式,除了菸酒以外就是那方面的事。
雖然對方的癖好他不理解,但薩沙仍然保持高度尊重,試圖順著這個話題快速破冰。
“味道?”
楚子航刀削般的劍眉微微皺起,在腦海中回想他在情報中顯示為“星之瑪利亞”的臥室裡,見到那位名叫瑞吉蕾芙的少女時的場景。
“我想想……應該是香薰蠟燭混合著奶油與消毒水的氣味……”
蠟燭、奶油、消毒水……
薩沙臉上的微笑瞬間凝固,瞳孔驟然收縮,連呼吸都不由得急促起來。
我草!
是外面的時代變得太快,還是我已經老成了古董?
現在的年輕人,玩這麼花?跟一百多歲的老太婆都能Play上?
薩沙的目光不動聲色地瞟過楚子航身上戴著的銬鏈,緩緩點頭,心中漸生明悟……
“你好像誤會了什麼。”楚子航從薩沙的表情裡看到了一絲猥瑣,“有水麼?”
薩沙連忙收回發散的思緒,在審訊室角落裡翻了半天,掏出一瓶稍微化凍一點的礦泉水,“這間審訊室並未供暖,只有這種冰水。”
“謝謝。”
楚子航接過水來,放在手心,一個呼吸間,瓶中的冰盡數消融,冒著騰騰熱氣。
薩沙雙眼微眯,壓下心中的驚訝,控制著臉上的表情不至於崩壞。
聯邦安全域性的內部資料裡記載過一類特殊人群,他們被稱為特級特派員,擁有至高無上的權力。
當然,與異於常人的權力相配的,是他們身上那些異於常人的“魔術”般的能力。
薩沙在安全域性的級別其實不夠,這份檔案是他在他所屬的特種部隊長官那裡不小心瞥見的。
沒想到,那種人真的存在,並且此刻就坐在他面前……
“任務資料上顯示,這艘船從未在任何一個口岸拋錨進港,在十餘年的航行軌跡中,只在幾個指定的補給點臨時停靠。”楚子航語氣一頓,“薩沙船長,你們在北冰洋上,馬不停蹄地尋找某件東西,對麼?”
薩沙的思緒猛然收回,臉上的表情頓時恢復正經,注視著楚子航的眼睛,這個年輕人展示出了不屬於這個年齡段的冷靜與敏銳。
“我只是空有船長的名頭罷了,這艘船真正的主人是頂層船艙那位‘星之瑪利亞’女士,也就是你闖入的那間臥室的主人……”
“他們在尋找某個叫‘希柏里爾’的地方,那似乎是北極圈裡的某片未知的陸地,他們相信那裡存在失落的古代文明,在那裡能找到通向神國的大門。”薩沙自嘲地笑笑,攤開手,“這種地方怎麼可能存在?我在北冰洋上跑了十多年,裡連個像樣的小島都沒看見過……”
楚子航沉默許久,繼續開口問道:“我記得,俄羅斯聯邦安全域性給你指派的任務是盯住星之瑪利亞?”
“沒錯,十幾年來,我一直在試圖接近頂層船艙的客人,跟蹤那位女士的日常起居,”薩沙臉上的表情頓時恢復正經,“但實話說,這些年,我一次都沒有真正踏進過頂層船艙。”
“那些客人一開始就在船上?還是說他們會在補給點上船?”
“他們每次都是坐直升飛機來,坐直升飛機走,中間輪換了不知道多少批客人。”
“客人輪換的時候,有什麼值得注意的地方嗎?”
楚子航用眼神示意薩沙再拿一瓶水來,使用君焰把冰水加熱後,遞迴給薩沙。
薩沙豪爽一笑,隔空對楚子航做了一個乾杯的動作,接著說道:“那些客人們不會帶任何東西來,也不會從船上帶走任何東西,甚至我觀察過頂層船艙的下水池,那群人到船上來一趟,甚至連屎都不會拉……”
“星之瑪利亞呢?她離開過這條船麼?”
薩沙十分篤定的搖搖頭,“我很確定,那位星之瑪利亞女士從未離開過這條船。”
楚子航面露思索之色,“如果是這樣的話,看來第一代星之瑪利亞的屍體,應該還在這艘船上。”
薩沙瞪大了雙眼,“第一代?屍體?”
“情報中,星之瑪利亞是一位一百多歲的老人,但我在頂層船艙裡見到的那位,只是一名大約二十歲的少女,她的名字叫瑞吉蕾芙。”楚子航說,“她說,星之瑪利亞在他們組織內部只是一個尊名,瑞吉蕾芙繼承了曾祖母的尊名成為了新的星之瑪利亞。”
“因為她的曾祖母,在一週前去世了。”楚子航盯著薩沙的眼睛看,“看來,你並不知道這條訊息,這艘船上也沒有舉行過隆重的葬禮。”
這時候,薩沙別在身後的對講機突然響起一串噼裡啪啦的俄語,語氣上很是焦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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