從前不贊成這丫頭多話,是因為以朝夕的身份,很難自保,但如今她已經是郡主了,謝敏君也不能將她怎麼樣。
那就隨便她吧。
反正容枝枝也不喜歡謝敏君,只是她自己不是喜歡惹是生非的性格,所以從未主動挑釁過誰。
謝敏君聽了這話,扭頭便見著了朝夕。
便是一副仇人見面分外眼紅的姿態,揚眉問她:“你故意的?”
她沒具體說什麼故意,但心裡有數的朝夕,自然是聽得出來的。
她好心情地道:“我當然是故意的了,誰讓有些人管不住自己的嘴,沒事兒就喜歡在外頭狗叫,噁心我們家夫人呢。”
“常言道,與人為善呢,才容易事事順遂。”
“有的人沒事兒就出去尋人不痛快,張嘴就噁心人,那她自己還想痛快嗎?”
謝敏君鐵青著臉,嘲諷道:“呵呵,有的人身份低賤,一直叫人看不起,有朝一日得志了,便是一副小人嘴臉,髒了我的眼睛。”
朝夕也不生氣謝敏君罵自己小人得志的話。
因為這本來就是事實,以前為奴為婢就是她的來時路,她沒什麼需要遮掩和隱藏的。
所以她只是笑笑,譏諷道:“然而謝郡主口中的低賤小人,卻能叫有的自詡高貴的人,氣得臉色一會兒漲紅,一會兒青紫呢!”
謝敏君:“你!你以為本郡主不敢打你是不是?”
朝夕擼起袖子:“那過來打啊!看看誰贏!”
“不過我如今是齊國的客人,也是陛下賜婚要將我留在齊國,郡主你若是把我打走了,你們謝家承擔得起嗎?”
“我聽說你父親謝國舅,如今已經不在朝堂上任職了。”
“謝郡主你莫不是想將你一家害得更慘不成?”
她可不是那些大家閨秀,還要在外頭顧忌什麼面子,謝敏君若是當真有與自己“一決高下”的打算,朝夕其實還挺樂意成全的。
她是不怕丟臉的,但謝敏君怕不怕,那她就不關心了。
謝敏君氣結,當真是光腳的不怕穿鞋的,自己若是與朝夕在大街上扯頭髮扇耳光地互毆起來。
外人只會覺得,朝夕以前本就是奴婢,做出這種事也不奇怪。
但她堂堂謝家的貴女,郡主,做出這等事就很離譜了。
她心思一轉,扭頭去嗆容枝枝:“首輔夫人,你自己對我有成見,不如自己出手,放一條狗出來咬我算什麼意思?”
“怎麼,你自己是不敢說話嗎?”
朝夕不要臉面,她不相信出身世家的容枝枝也不要了。
容枝枝一點都不意外謝敏君會咬到自己身上來,抬手製止了朝夕想為自己說話的意圖。
她微笑道:“郡主想聽我說什麼?是問問日前宮宴上,陛下罰你抄寫的觀音心經抄完了沒有?”
“一萬遍,按理說沒這麼快吧。”
“謝郡主你就這樣出門了,難不成是抗旨了?這事兒陛下知道嗎?”
謝敏君聽到這裡,臉登時就白了。
她其實是偷偷溜出門的,這事兒可大可小,若是沒人去陛下跟前多嘴,便是無妨,可真的告過去,自己怕是要去跪求姑母才能保命。
她到底是太后孃家的人,其他夫人瞧見了,也是不會傻到多嘴,但容枝枝……
想著,她就要走!
容枝枝卻盯著她,輕嗤道:“站住,我讓你走了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