齊子游聽到這裡,就有些不高興了:“一個剛剛過門的新婦,就這般為難自己的夫君嗎?”
若是從前,跟越天策關係還好的時候,齊子游恐怕還要質問,區區一個感情不深的新婦,竟然比自己這個兄弟還重要?
然而如今他們兩個人關係尷尬,他也只敢點到為止。
越天策嘆氣:“齊將軍你也清楚,這樁婚事不是我的意思,這是朝廷的意思……”
“你眼下若是不離開,她一會兒親自出來趕人,我們的臉就都丟大了。”
“她到底是昱國的郡主,若是鬧的第一日就要和離,陛下還會以為是我對陛下的賜婚不滿。”
他們越家還沒想造反、跟陛下對著幹。
眼下他與齊子游說這些,都是小聲說的,旁人也沒聽到,齊子游就這麼走了,還能說是家裡有事兒。
一會兒要是真的讓朝夕出來趕人,那笑話就鬧大了。
齊子游哪裡不明白這個道理?
沉默幾息之後,便起身拱手道:“那我便先回去了,今日過來,送上了我的祝福,其實我目的已成。”
他如今也是明白過來,越天策是最重情重義,對自己最好的人,甚至比自己的親兄弟都靠譜得多。
正是因為如此,他也是覺得心中虧欠對方。
這才想著今日就算越天策不歡迎自己,自己也一定要來。
越天策點點頭:“多謝齊將軍!”
他叫的是齊將軍,始終也沒有再叫一句“齊兄”,這也是令齊子游明白,對方並無與自己重新做好友的打算。
他倒也沒有臉面要求越天策什麼。
但他還是自以為好心地勸了一句:“照我說,你這個夫人本就不是你真心想娶的,她仗著郡主的身份,成婚的第一日,就如此給你難看。”
“日後還不知怎麼欺負你,你還是要立一立夫綱,不能總是她說什麼就是什麼,若是這般,你男子漢的顏面何存?”
越天策聽到這裡,深深地沉默了。
半晌才瞧著齊子游問道:“這是齊將軍你的經驗之談嗎?”
看來自己沒打算與對方和好,果真是對的,這個人的腦子就不是很清楚。
齊子游:“對啊,正是……不……不是。”
他自己說到一半,也意識到了,自己的夫人已經被自己作沒了,哭著都求不回來人。
他怎麼還有臉面在外頭大放厥詞,說越天策應當如何如何與夫人相處,才是對的啊?
對上了越天策幽幽的眼神,齊子游自己也覺得很尷尬。
拱手道:“是我多話了,你聽聽就是了,我先回去了!”
越天策的態度變得更冷淡了些:“不送!”
他是不喜歡朝夕,也並不覺得自己與對方有什麼琴瑟和鳴的可能,因為在他眼裡,他才高八斗,而朝夕顯然就沒什麼腦子。
他們兩個恐怕聊天都很難聊到一起。
但是自己既然已經娶了人家,不管是為什麼娶的,那也是自己的夫人了,哪裡有為了自己的面子,要為難一個小姑娘的道理?
齊子游這話,實在是令他費解。
果然,他們真的不是一路人,一開始就不是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