容枝枝似笑非笑:“就沒半點是因為朝夕日前那番話?”
沈硯書梗直了脖子,彷彿又被犟種貓上身,堅決不承認:“絕無此事,為夫皆是為了政務。”
先前她便已是因為這件事,嫌棄他太作鬧了,此刻豈能承認?
這不是顯得他小肚雞腸,咬著一點事情就沒完沒了?
容枝枝點點頭:“行,既然夫君說不是,那就不是吧。”
既然有的人有自己的想法,不願意承認,那容枝枝覺得自己也沒必要非得拆穿,多少也給他留下幾分面子吧。
只是說著,她兀地面色一變,眉頭也緊緊皺了起來。
沈硯書趕忙問道:“怎麼了?”
容枝枝:“腿抽筋……”
她不知道旁人懷孕是如何的,她懷孕了之後,雖然因為她自己極會給自己調理身體,已是將孕期的反應,降得極低。
只是沒想到,今日還是忽然開始腿抽筋了。
沈硯書聞言,立刻給握住了她的腿,給她按摩。
“可好些了?”
這般抽筋只有短暫的幾息。
所以不多時,她的臉色便緩了下來:“沒事了,只是……夫君你這按摩的手法,是從何處學來的?”
這可絕不是隨便按了幾下,決計是正兒八經地學過。
沈硯書也沒有瞞著她:“夫人懷孕之後,為夫便叫黃管家去打聽了,女子孕期可能有哪些反應。”
“得知或許會抽筋,為夫便私下學了一些。”
容枝枝:“……”
以他的身份,而且平日裡那樣忙,哪裡需要親自做這些事,若不是他方才動作快,她身邊的婆子和丫鬟,也是能做得的。
似是瞧出她在想什麼。
沈硯書淡聲道:“夫人懷孕,極是辛苦,為夫總不能這點事情,也要假於他人之手。”
夫人是他自己的夫人,孩子也不是她一個人的孩子。
哪裡有將一切都丟給僕人,自己什麼也不管的道理?
容枝枝眼底多了幾分笑意:“夫君有心了。”
沈硯書又吩咐人,打了水過來,親自伺候她泡腳。
這下,便是淡然如容枝枝,也無法心安理得了:“夫君,這如何使得?”
她從小接受的三從四德的教育裡,可是隻有兒媳伺候公婆和夫君洗腳,便是沈硯書不會這般要求她,可她哪裡有反過來叫夫君伺候的道理?
沈硯書抬眼看她:“你我夫妻,有什麼使不得?雖然世人都說‘至高至明日月,至親至疏夫妻’,但為夫不希望我們是那般,我們應當是至親至愛夫妻。”
對上她愣怔的眸子。
他語氣淡淡,接著道:“懷孕的苦我無法替你吃,我能做的,也不過就是這些罷了。”
“若夫人連這點事都不讓我做,我當真會覺得,自己對你而言,是無用之人。”
不是稱職的父親,也不是稱職的丈夫。
容枝枝聽了,咬了咬唇,沒再反對他的好意,只是在心裡決定,日後還是要多寵他一些。
若他日後再為了什麼事情,同上回那般與自己作鬧,她一定會多幾分耐心好好哄他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