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叫張寧，當你看到這句話時，我已經死了。”
第二天一大早，張寧將人皮紙從盒子裡拿了出來，便見到這麼一段話浮現在他的眼前。
黑色的墨汁像是憑空出現一般，在紙上滲的很深。
“呵呵。”
張寧眉頭一挑，並沒有被人皮紙上的下馬威嚇到。
“就會裝神弄鬼，也不看看我是誰，你這些臭把戲可嚇不到我。”
知根知底的張寧直接就將鍍金盒子扔到了一邊。
黃金對鬼其實根本就沒有剋制作用，只是能隔絕鬼的感知，隔絕規律的擴散罷了。
用黃金容器或許能關押一般的鬼，但皮皮紙擁有實體，可以用物理手段將質地柔軟的黃金開啟。
也就是說，別說鍍金盒子了，就算是純金的容器，也不可能困住皮皮紙。
似乎是看穿了張寧的想法，人皮紙說完那一句近乎於恐嚇的話後，便陷入了沉默。
“告訴我，鬼櫥讓我前往凱撒大酒店，那裡到底有什麼，能壓制住我的血湖？”
人皮紙沉默不語。
紋理清晰的面板紙面上，字跡再也沒有變化過。
對於這種情況，張寧絲毫不慌。
小樣，知道你不怕黃金，但哥從來就沒打算過用黃金對付你。
“既然你這鬼玩意屁用沒有，放在身邊還得操心，我不如直接把你埋進地底八千米的地方算了。”
“你能用外力撬開黃金容器，我不信你還能從接近萬米的地底爬上來。”
張寧露出了魔鬼般的笑容，他看向皮皮紙的目光就像在看一隻待宰的羔羊。
這一招是跟楊間學的，不出意外的話，這皮皮紙沉默一會便會憋屈的開口了。
挺好的，但還不夠。
“好吧，不說是吧。”
嘴角勾起一抹詭異的弧度，張寧的笑容愈發“燦爛”。
臥室內開啟的窗子外刮來了一陣微風，人皮紙被風吹的微微顫動了一下，就像在害怕一樣。
紙面上原本的字跡逐漸褪去，它顯然是改變了主意，打算開口了。
但現在改口已經晚了，張寧就是要給它一些教訓，免得每次和這傢伙做交易都要連威脅帶恐嚇。
空氣中瀰漫起淡淡的血腥味，張寧手掌上多出了無數密密麻麻的小孔，粘稠腥臭的鬼血從這些小孔中緩緩流出。
“啪——”
兩隻血手印蓋在了人皮紙的紙面上，頓時發出燒烤般“滋滋”的聲響。
要不是這鬼不會自己說話，現在高低得吼上兩嗓子。
半分鐘過後，張寧將血手抬了起來，看著人皮紙上正在緩緩褪去的兩隻血手印，露出了滿意的笑容。
“看你下次還敢不敢嚇你寧哥。”
人皮紙緩了好一會，才將兩隻血手印完全消除。
黑色的墨汁從紙面滲出，但就像接觸不良的顯示屏一樣，墨汁忽閃忽閃的，字跡也不是很清楚。
看來皮皮紙這次是真的栽了。
“我叫張寧，在鬼櫥的指引下，我前往了Z市凱撒大酒店，這裡實在是可怕，哪怕我用特殊的方法驅散了大部分厲鬼，但這裡仍然有許多我把控不了的存在。”
“那把提著柴刀的鬼很強，但由於拼圖的殘缺，他的殺人規則過於簡單，我很容易便將其破解了。”
“最吸引我的是在火爐裡跳動著的鬼火，那火焰就像是永遠不會燃盡一般。如果能得到火爐中的火焰，我或許能壓制住血湖的復甦......”
哪怕是做預言，這小氣的人皮紙也只是慢慢吞吞的透露資訊，並且每次都只透露一點。
它不會說謊，但會故意隱瞞資訊，引誘自己的主人去死。
可張寧發現它在自己面前就像轉性了一樣，知無不言言無不盡，恨不得把自己知道的所以資訊都說出來。
大概是真的怕了張寧這個老六了。
人皮紙上的文字寫到“壓制血湖的復甦”後，還想說些什麼，但冥冥中彷彿有一種神奇的力量在鎮壓著它，讓接下來的話根本無法顯示。
明明是早上，但臥室的窗外竟然莫名黑了下去。
四周的景物在逐漸模糊，張寧感覺自己正處在一片無垠的血海之中。
是真正的血海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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