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需要供奉一個河伯新娘即可。
於是,哪怕是此前疼愛駱純然的生父,也不能站出來說些什麼,只能支援。
而她必須帶著鄉親們的心願和美好祝詞,嫁給河伯。
就能解決水患。
犧牲一個人,換來風調雨順,五穀豐登,是一件很值得的事情。
何況,河伯夫人是多麼響亮的一個名頭?
多麼尊貴的身份?
能被河伯選中,才是一種福氣呢。
她不能因此哭哭啼啼,相反,應該為自己成為被河伯選中的新娘而感到榮幸!
駱雪然懷疑此刻的河伯新娘,恐怕已經變成了吳秋秋。
她顧不得族譜上扭曲滲血的字,聽聞新娘在祠堂梳妝,便馬不停蹄地趕過去。
正好遇到小桃在用剪刀剪新娘的嘴,甚至嘴角都已經被剪開了,再晚來一步,嘴就真的被剪到了耳根。
駱雪然大驚失色連忙阻止。
不光是因為她覺得新娘是吳秋秋才阻止,還有一個原因是,她認為既然回到了最開始的地方,那麼只要她阻止一切的發生,不讓駱純然成為河伯新娘,是不是一切就會改變?
所以對於小桃的舉動,駱雪然恨得牙癢。
這不分明是在和她做對嗎?
她是為了改變一切才來到這裡,小桃卻拼了命要一切如常發生。
想法背道而馳了哈。
咋可能不氣?
那就讓小桃去做這個河伯新娘。
小桃聽到這話人都嚇傻了。
什麼叫她去做河伯新娘?
“小姐你是在說笑嗎?”小桃抬起眼睛驚恐地看著駱雪然。
“沒說笑,就你,今天代替她去當這河伯新娘。”
駱雪然叉腰看著小桃。
然後冷哼一聲,不再理會小桃,去給吳秋秋解繩子。
眼底都是激動。
她真的能改變這一切!
這就是上天給的一個機會。
吳秋秋嘴巴痛得說不出話。
但是看到駱雪然興奮的神色,眼底隱約有幾分疑惑。
事情真的有這麼簡單嗎?
若是這麼簡單就能改變一切,紅衣女屍她們那副仇恨的樣子,何至於此?
總覺得怪怪的。
在吳秋秋沉思的時候,無意間她瞥到了銅鏡。
驚駭地發現銅鏡中並沒有照射出駱雪然的影子。
只有她端端正正的坐在桌前,正端莊的笑。
那瞬間吳秋秋便覺得毛骨悚然。
“啊!!”
突然,正在解繩子的駱雪然尖叫了一聲。
她的手掌上,正在從裡面往外長出繡花針。
只是片刻的時間,駱雪然的雙手就被長出的繡花針刺得鮮血淋漓。
與此同時她的腳掌上也在長出刀片,一聲聲嘶啞的咆哮在耳邊響起。
“走開,走開。”
駱雪然放聲尖叫著,忽然發現,沾滿了紅墨的筆,不知何時又出現在了手中。
而另一隻手,拿著駱氏族譜。
雙手不受控制一般,握著筆,繼續在紙上書寫。
“河伯新娘,河伯新娘,河伯新娘......”
滿篇都是這四個大字。
緊接著,駱雪然就被一股巨大的力道直接推出了祠堂大門,重重摔在地上。
同時吳秋秋身上的紅繩再一次被纏緊。
駱雪然的拯救計劃,失敗。
吳秋秋親眼看著事情發生,但卻想不明白,其實駱雪然說的也沒有錯,只要從源頭阻止這一切發生,不就......沒有之後的事情了麼?
到底哪裡出了問題?
吳秋秋盯著銅鏡中微笑的自己。
忽然意識到一件事,若是今天解決了這件事,就沒有往後的陰娘娘,也就沒有她自己了。
這段恩怨滋生了一個恐怖的詛咒。
同時也有了往後數代的陰娘娘,以及第十代吳秋秋。
都說陰娘娘十世孤苦,也就是說,這原本就是陰娘娘命格中的劫。
嫡女讓這個劫難具象化了而已。
既然是劫,就避不開。
那,她該怎麼改變這個局面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