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們要到哪裡去?”男人看到屋內的場景就是面色一沉。
這是……駱家家主。
也是她們的父親。
其餘宗祠長老也是目光不善地看著她們。
吳秋秋喉嚨一緊。
明白駱純然方才的搖頭是什麼意思了。
就算小桃死了,她們依舊逃不出去。
“人是怎麼死的?”
駱家家主進一步逼近詢問。
“我要離開這裡。”
吳秋秋嘴角動了動,開口。
“孩子,為了駱氏榮光,為了解決水患之災,為了無數的鄉親們,你必須成為河伯新娘。”
駱家家主搖了搖頭。
此刻的他還不知道,因為這個決定,他們這代駱家族人幾乎滅絕。
“駱氏榮光不該寄託在我一個女子身上,水患之災也不應讓我一肩挑之。讓我走不然你會後悔。”
吳秋秋下意識抓緊了駱雪然的手。
說不清是不是因為心裡的緊張。
但她很清楚,自己這番說辭只怕是說動不了駱家家主。
更何況還有那麼多宗祠長老在。
自己離開的希望越發渺茫。
“孩兒,我們沒有辦法了,唯有河伯迎親沖喜,求他老人家庇佑,許是能絕了這水患呢?”
駱家家主臉上閃過幾分動搖的神色,最後卻還是搖了搖頭:“百姓靠天吃飯,為了百姓,為了駱家,你只能嫁。”
吳秋秋牙根發酸。
既然是靠天吃飯,為何又要靠一個女人?
美其名曰為了大家好。
而沒人會記得這樣一位河伯新娘。
他們只會記得駱家心善。
“父親,讓我們走吧,她不能做河伯新娘,治理水患我們還可以想別的辦法。”
駱雪然緩過氣來,慢慢說道。
駱家家主疑惑地皺起眉頭:“雪然在說什麼?提出河伯娶親的不是你麼?為什麼改變了主意?”
一位宗祠長老冷笑一聲:“小姐怕是說胡話了,親筆寫下這條令的,可是您自己,現在一切準備就緒,日期也選定在今天,您卻突然改變了主意,這不是戲耍河伯他老人家麼?”
另一位宗祠長老附和道:“不錯,若是河伯他老人家一怒之下降下了災禍,這個責任,二位小姐誰能承擔得起?”
“屆時若造成餓殍遍野,那你二位就是千古罪人!”
他們用一種仇視中帶著威脅的目光緊緊盯著吳秋秋與駱雪然。
彷彿從此刻起,她們就已經是罪人了。
駱雪然本就難看的角色,此時更是不能看:“你們……總之她不能出嫁!”
“她是河伯親自選中的新娘,除了出嫁這一條路沒有別的路可走!否則就是對河伯他老人家的不敬!”
吳秋秋嘴角抽動了幾下,忽的放聲大笑起來。
“你在笑什麼?”
駱家家主皺著眉問道。
難道他們說的不對嗎?
今日河伯若是娶親不成,本就是罪業一件。
這丫頭居然還笑得出來。
簡直是胡鬧,不把他這個家主以及各位宗祠長老放在眼裡。
把河伯娶親這樣的大事當成兒戲。
真是不懂事。
“我在笑你們啊,笑你們滿嘴仁義道德,乾的卻全是腌臢虛偽之事。笑你們穿得衣冠楚楚人模狗樣,卻是衣冠禽獸人面獸心。”
“我還笑你們廢物,笑你們無能,笑你們虛偽噁心,最後,我還要送你們一句話。”
眾人的臉色本就隨著吳秋秋的話而變得越來越陰沉。
吳秋秋看他們一個個神情難看,接著翹起嘴角:“我以我河伯新娘的身份,祈求河伯,降下災殃,我詛咒這片大地,詛咒駱家人,我要你們死無全屍,餓殍遍地……”
說完,吳秋秋一臉冷笑。
她知道今日逃不出去,她還是要作為河伯新娘出嫁,事已成了定局,改變不了。
既然如此,那這把廢了,等重開吧。
重開之前,她要詛咒這些虛偽的人。
她也不是什麼善茬。
不是任人宰割的包子。
本質上她就是陰娘娘,所以駱純然會幹的事兒,換成她她也一樣幹。
你們要我死,那你們也別想活。
她的話落下後,駱家家主和那幾位宗祠長老的臉色,瞬間大變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