駱雪然被打得撞翻了桌子,摔倒在地上,半邊臉直接開始發麻,一點知覺都沒有。
耳朵裡嗡嗡的,已經聽不見別的聲音了。
嘴巴里更是一股鐵鏽般的腥味湧出來,嘴角已經裂開了,溢位鮮血。
駱雪然半天沒有緩過來,呆呆地趴在地上。
可想而知駱家家主用了多大的力。
“現在說不說?”
駱家家主用宛若要吃人的目光盯著駱雪然。
哪怕這是曾經他最為寵愛的女兒。
可是一旦影響到駱家,一切都得靠邊站。
駱雪然終於緩過來,雙眼充斥著憤恨。
“我真的不知道,為什麼不信我?”
“還在狡辯?”駱家家主蹲到駱雪然旁邊:“有下人親眼看到你和純然一起跑出去後,到後院附近分開的。”
他揪起駱雪然的衣領:“所以,純然是不是從後院直接離開了駱家?告訴爹,她到底往哪裡去?”
駱雪然目光閃了閃。
她確實不知道。
“我說的是真的,不知道她在哪裡。”
“你......”
駱家家主抬起手又想打,可看著駱雪然已經紅腫起來的右邊臉,巴掌還是沒有落下。
眼裡閃過了一抹細微的光芒。
似乎已經有了別的想法。
他把駱雪然扶起來:“你好好休息。”
然後走出房門:“來人,取點冰塊來給小姐消腫,看好小姐,別讓小姐亂跑。”
吩咐完後,門被重重關上,並且落了鎖。
駱雪然捂著臉目光微閃。
看樣子,她被軟禁在這裡了。
“吳秋秋,你一定要逃走,我們能不能離開,希望可全在你身上了......”
她看著窗戶,喃喃自語。
現在希望全寄託在吳秋秋身上了。
若是吳秋秋成功逃走,逃脫了成為河伯新娘的命運,一切肯定會產生轉機。
她們或許能從這裡離開。
只是,這裡又有個悖論。
若是初代陰娘娘的詛咒被解開了,那麼此後的陰娘娘還會存在嗎?
當詛咒消失,是否意味著此後的一切都會消失,包括她和吳秋秋呢?
駱雪然不知道。
只知道在房間裡等待的時間,是如此的漫長。
也不知道吳秋秋躲在哪裡的,會不會被抓到。
......
此時的吳秋秋,正躲在一家茶室旁邊的牛棚裡。
街上一切如常,並沒有百姓議論什麼。
看來她猜對了,駱家一時半會不會將這件事捅出來。
但時間長了可就不一定了。
若是所有人都知道河伯新娘逃跑,那所有人都會成為駱家的探子,幫忙來抓她,那牛棚也將不再安全。
所以說......
吳秋秋目光微微閃爍,心中忽然有了一個主意。
她目光瞥向了一旁的包子鋪,起身從牛棚裡走了出來,徑直走向那店鋪。
結果還沒走到,街上忽然有馬蹄聲響起,一個老太太為了躲避,翻滾到了吳秋秋旁邊,額頭磕在了石頭上,當即痛苦呼救。
吳秋秋看清楚騎馬的人穿著駱家服飾。
這應該是找她的,便微微壓低了頭等對方過去。
她根本不想理會那摔倒的老婆婆。
可是老婆婆拉住了吳秋秋的褲腿:“救救我,小姑娘救救我吧......”
沒人搭理她,這老婆婆可能就起不來了。
“小姑娘,求你救我。”
老婆婆痛苦地哭喊。
吳秋秋還是不想搭理,她心中有別的計劃。
“小姑娘,求你救救我。”老太太死活抱著吳秋秋的腿。
眼看四周的人都圍過來指指點點,吳秋秋擔心把駱家人再給引回來,到時候就真暴露了。
只能咬了咬牙,將老太太扶起來送到醫館。
“我有錢,不要你付錢的小姑娘。”
老奶奶由大夫包紮著傷口,見吳秋秋一直盯著窗外,便問道:“小姑娘你餓了嗎?”
吳秋秋搖搖頭,沒有閒工夫應付老太太。
老奶奶被包紮好後,樂呵呵地走過來,把籃子裡的包子拿給吳秋秋。
“有點冷了,別介意。先前看你往包子鋪那邊走,是餓了吧?可憐的孩子。”
老奶奶拍了拍吳秋秋灰撲撲的衣服。
這是把她當成小乞丐了麼?
竟然從一開始就注意到她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