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唬一唬千八百年前的唐朝人，還是綽綽有餘的。
這……三人一時沉默，心中都湧現出“輪迴果報”之類的想法來。
畢竟，他們都或多或少的經歷過隋唐之前的年代，更在父輩祖輩口中知道更古早的血腥。
可以這麼說，無論是漢姓還是胡姓，但凡體內有著胡漢兩種血統，多少都是帶點原罪的。
“莫非是祖先殺戮過甚，觸怒了神靈。如今李氏承接了天命，也承接了前人的罪孽了麼？”
當然，這些不過是心中一閃而逝的遐思。
無論是千古一帝的李世民，四大皇后的長孫無垢，還是在民間傳說中直接封神的魏徵，都是心思堅定之輩。
血統不足論，家世不足畏，祖宗本就是用來掀翻的。
若我大唐李家，註定要承接前人的因果，償還前人的罪孽，那就讓我為後世打下一個大大的疆土，塑造一個難以超越的盛世！
張雲霄覺得三人氣息變了。
如果說之前只是官宦人家的氣質，現在簡直跟後背有個燈，在欻欻放光的那種。
“你們，這是？”張雲霄覺得，有精神病的大概不只一個魏管家。
“哦，抱歉剛才走神了，”李世民此時簡直如同玉帝看著潑猴，有種不在一個層面的俯視：“你繼續說。”
行吧，我繼續說！
連著被莫名其妙打斷兩次，張雲霄覺得窩火。
“雖然患病原因不明，但發病條件我卻搞清楚了。我把他歸為先天與後天兩類。
“先天一類，為孃胎中自帶的缺陷，難以改變。後天一類，為出生之後所引起的變化。”
李世民聽得就有些不喜：我家觀音婢完美無缺，怎麼會有缺陷！
他剛要反駁。張雲霄不讓他反駁，直接搶了他的氣口。
“我們的呼吸，靠的是胸腹發力。胸腹每鼓盪一次，就呼吸一次。但患哮喘病之人，普遍先天胸腹力量不足。
“這在平時還沒有什麼。但當劇烈運動、情緒激動、天氣炎熱，呼吸須更加有力，頻率更高的時候，問題就出現了。
“因胸腹力道不足，呼吸便無法提高很多。病人此時就會感到憋悶。而這種憋悶會引起身體的應激反應，反過來加重病情，引起哮喘。”
無垢一臉恍然：“正是！我每到盛夏時候就感到憋悶異常，原以為是長安天氣所致，原來竟是因為胸腹力道不足麼？
“我之前每次稍微運動一下，就上氣不接下氣，憋悶厲害，”她撇了一眼李世民：“夫君還說我。”
李世民一個勁兒的告罪，又問張雲霄：“張大夫既知原因，想必有解決之法。莫非就是那避暑法？”
“不錯。”張雲霄很滿意李世民給他一個話頭，而不是又自顧自的說起來：
“所謂避暑法，不止字面意思，而是要避免身體過於勞累，呼吸過於急促。
“所有能引起呼吸急促的事情，運動、情緒劇烈波動，炎熱，都要避免。”
無垢又是恍然：“所以張大夫之前問我，是否因孩子生過氣。”
“不錯。”張雲霄很滿意女人的悟性：“喜怒哀樂愛慾懼，但凡波動過大，都不可以。
“不必心如止水，但也須心境平和。嗯，”他突然想到一件事：
“我看你夫妻二人伉儷情深，不知幾日同房一次？”
這……
這是能說的麼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