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這是正常反應。”阿爾傑沒有急於繼續說下去。
“我可以用等價的金鎊換取這方面的知識。”奧黛麗果斷提出報酬的同時,又看了看身側同樣掌握著大量非凡知識的“魔術師”。
“不,你誤會我的意思了,”阿爾傑搖了搖頭,似乎剛才的沉默完全出自於為難“掌握魔藥帶來的非凡力量,在大多數情況下都沒有捷徑,只有極少的辦法能減輕這種負擔。”
“也就是說還有辦法?”奧黛麗反問道。
這一次阿爾傑點了點頭,但沒有開口,而是將目光投向了“愚者”,似乎也在等待著回答。
其實他對所謂的方法有一定的認知,至少他可以確定確實有這樣一種方法存在,否則南大陸不可能所有非凡者都晉升的那麼快,遠超教會宣傳的正常週期,海上被各方勢力豢養的海盜也不會層出不窮。
極少數的方法......“倒吊人”是想說“扮演”?
克萊恩用手指輕敲著長桌邊緣,語氣輕鬆道:
“並不是掌握魔藥,而是扮演,是消化。”
緊接著,他有意看向了“魔術師”,微微頷首。
與其強撐面子解釋他自己都不太懂的“扮演”,不如白嫖“自己”的信徒。
主......“愚者”先生是要讓我替他們介紹扮演法?
不過這算是任務還是單純的交流、交易?
這到底收不收錢啊,神前議會談錢好像太庸俗,但教會的規矩不就是錙銖必較......她有些糾結的開口道:
“‘愚者’先生的意思是,每一條途徑,每一個序列對應的魔藥,都有自己對應的核心,而這些核心往往被籠統的表達為序列的名稱,所謂的扮演就是把序列名稱和序列特性總結出的格言作為線索,讓自己更加貼近魔藥的核心,從而騙過魔藥內蘊含的精神殘留,就像拿著偽造的邀請函進入一座森嚴的古堡,但一定要做到和邀請函上的賓客的外貌特徵、相應氣質相符。”
精神殘留......阿爾傑對“魔術師”分享的內容隱隱有些猜測,但還是不由皺眉。
“低序列中也有精神殘留嗎?”
“當然,”佛爾思肯定道,“而且低序列的魔藥殘留沒那麼智慧,我是說比較呆板。”
目視著忽然露出疑惑表情的兩位成員,佛爾思突然意識到自己下意識地使用了南大陸發明的舶來詞,只好停下來,回憶起老師給自己上課時那段時光,斟酌了幾秒,換了一種更通俗的語言道:
“也就是說魔藥本身都是包含精神殘留的,有的是來自未知的汙染,有的是原主人的意識,但是就像高序列更加詭譎多變,而低序列往往不夠神秘一樣,在精神殘留上,低序列更多承載的是本途徑對應高位的影響,所以不好欺騙,而高序列就可以透過篩選規避風險。”
佛爾思啪的打了個響指,“比如你可以繼承家中某位長輩,或某個和你性格相似的前人的特性,這樣扮演會更方便。”
繼承性格相似的前人......阿爾傑緊皺的眉頭幾乎擰在了一起。
所謂的“扮演”和“魔術師”的解釋,讓他解惑的同時又有了新的疑惑。
風暴教會的半神好像除了那位盧爾彌閣下,都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,這豈不是繼承起來相當方便!
“我好像明白了。”奧黛麗聽得一陣恍然,只覺得自己剛才的關心都餵了狗。
蘇茜已經在本能地扮演觀眾了!
她對魔藥的掌控可能比我還要好!
如果不是在灰霧之上,是成為“觀眾”之前,奧黛麗可能已經氣呼呼地鼓起臉頰,而現在她則是在短暫的迷茫與羞恥後,用理性、剝離情感的方式分析起了蘇茜的行為,碧綠色的雙眼重新亮起了光彩。
“你的回答很有價值。”阿爾傑簡單沉穩道。
“當然,”佛爾思毫不謙虛,嘴角微微上揚,“畢竟這是神賜的,‘愚者’先生慷慨給予的知識,‘愚者’先生示意我傳授給你們的,必然有著無法估量的價值。”
說著,佛爾思故意朝最上首欠了欠身,剛剛白嫖完整“扮演法”,正樂呵呵的克萊恩也願意看戲,微微頷首,並戲謔地衝“倒吊人”也點了點。
神靈的默許一下堵死了“倒吊人”阿爾傑後面的話,把這位老油條海盜船長後面恭維、逃避付出回報的話全堵在了嗓子眼裡。
“愚者”先生的賜予......阿爾傑深呼吸將肺裡的濁氣吐了出來,熟練的在胸口花了幾條凌亂的線條,看的佛爾思一陣親切。
“讚美‘愚者’先生。”
“那麼根據等價原則,我能幫助你些什麼?”他遺憾而又悲傷道。
“對,‘魔術師’小姐,”沒對上兩人頻道的奧黛麗有樣學樣,也舉手道,“您需要怎樣的交換?”
“你們還記得我上次會議時的委託嗎?”佛爾思收起了那副不正經的樣子,很快進入了狀態。
“收集魯恩實權貴族——優先選擇保守黨,以及風暴教會和軍方高層的政治動向?”阿爾傑快速回憶道。
最近的高層變動只有前幾天,鐵甲艦隊服役替換了幾位大主教和高階執事負責的防線,同時教會對軍方進行了讓步,使海軍內風暴和“仲裁人”途徑的半神第一次達成了平衡。
阿爾傑想到這,微不可察的搖了搖頭。
這些都屬於最表面的資訊,連他都能知道,南大陸的情報機構沒理由不瞭解的更深入。
不過有一個......他重新抬起頭。
“你有什麼收穫嗎?”佛爾思目視著“倒吊人”,並補充道,“如果你有兩條或以上的訊息,後面的我會照舊付款,方式由你選擇。
“很遺憾,我只有一條訊息,”涉及到“愚者”先生的利益,阿爾傑沒有用自己的慣用手段。
他稍稍組織了一下語言。
“‘颶風中將’齊林格斯和風暴教會——準確來說應該是和負責海軍事務的一位半神暗中一直保持著聯絡。”
“颶風中將”齊林格斯?
七大海盜將軍之一?
這種人竟然和風暴教會還有聯絡?
我記得他叛逃風暴教會,還偷走了上司的非凡特性,應該和因斯·贊格維爾一個性質啊......克萊恩眸子微縮,稍稍提起了精神。
“你怎麼確保訊息的真實性?”佛爾思也無法相信這近乎天方夜譚的話,追問道。
“鐵甲艦的服役儀式,”阿爾傑快速答道,“齊林格斯就在魯恩風帆戰列艦艦隊的船上,和......”
“和?”佛爾思微微挺身,模仿著自己的同居好友,兩隻手撐在了桌子兩側,用身體壓向了對方。
魯恩除了鐵甲艦全是風帆戰列艦,這樣的艦隊有好幾個,根本沒法確認和齊林格斯保持聯絡的是誰,更不用說還有負責海外基地的半神......
和......阿爾傑目視著來自“魔術師”的審視,目視著“正義”的好奇,最後對上了“愚者”先生的淡然。
他一下洩了氣。
“我需要你們向‘愚者’先生起誓,對接下來我說的內容保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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