女子忽然開口問道,她秀眉微微微蹙,帶著些許疑問看著趙瞞。
“你空口白牙汙我清白,我明明是在想昨晚虎祟的事情。”
趙大秘兩世修煉的演技,完全讓人看不出他在撒謊。
女子看向趙瞞,顯然是等著趙瞞開口。
趙瞞看向女子,她雖然穿得是極為節儉的粗布衣裙,但簡陋的衣衫仍是隱約勾勒出對方初具規模的綿延江山。
雄峰淺顯布衣嶽,細腰宛若九曲河。
旁邊的吳大伴那張青白老臉都氣得通紅,他指著趙瞞氣得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。
“放……放肆!你怎麼敢……”
趙瞞瞥了他一眼,沒有搭理老太監而是看向女子,一本正經的說道。
“前幾日,我縣武都頭在郊外景陽岡打死一隻吊睛白額大蟲,虎肉給人分食,虎皮獻於縣令祁進。但昨晚看李捕頭反應,那虎皮應該就是那大蟲……”
女子聞言打斷了趙瞞的推斷:“不可能,昨晚那隻大蟲的道行怎麼可能是新死的老虎。能夠驅使三隻倀鬼的虎祟,最起碼也有二百年道行。”
然後她像是想到了什麼,結合歲君廟內的判斷說:“這張虎皮只是承載邪祟之物。昨晚我們面對的那隻邪祟……就是歲君廟鎮壓的邪祟。是有人破壞了歲君廟將它放了出來,又以虎皮承載邪性。”
女子的推斷,正中趙瞞的想法。
他也是這麼想的,難道這背後是那個想要進步的縣令一手推動嗎?
如果真是縣令推動,那他又是為了什麼呢?
忽然,趙瞞想著不由地看向左邊的女子,發現女子也在看著。黑亮亮的眸子,似乎也在好奇。
見此,趙瞞向女子拱手問道:“小姐,我想請問。昨晚那枚令牌是什麼?”
趙瞞有種直覺,這虎倀背後一定不簡單。
比起修煉多年的邪祟逃離歲君鎮壓後,出來害人。
他更相信這一切都是人為。就因那句這虎皮是從縣令那裡的,他就有足夠的懷疑。
至於問女子令牌的事,只是為了拼湊更多的線索而已。
女子聽到趙瞞問起令牌之事,她先是一愣,隨即將令牌拿了出來。
趙瞞看了幾眼之後,將令牌還給了女子。
女子收起令牌緩緩說道:“這是神詭道的信物【神詭令】,神詭道和這次官州饑荒有關。這是從你擊殺的那隻餓祟身上爆出的,它就是【神詭道】的造物。”
“神詭道?那是什麼。”
“被歲星降世後,有這麼一群道士覺得這是改朝換代的機會,想要推翻朝廷……但被國師帶著守歲人消滅了大半。後來他們由明轉暗,潛伏在陰影之中,收集歲星的碎片。想要完成那個不切實際的想法。”
女子這麼一說,趙瞞便想起之前二爺和他說過是有這麼一群道士的事。
現在想來他穿越而來的大背景【官州饑荒】事件,沒準還和這神詭道有關。
“本來這些不是你現在應該知道的,但你是那位的弟子,和你說說也無妨。但官州之事包括我們行蹤,還望你保密。”
“此間事了,回到陽穀縣後,我沒有見過你們。”趙瞞很是默契的笑了笑。
女子聞言,也是心中一輕。
她的身份對朝堂上某些人來說十分敏感,若被有心之人知道,自己曾和這年輕守歲打更人有過交集。
只會給他帶來不必要的災禍,他已經很優秀了。
哪怕不能走守歲人的路子,憑著這份膽識與天資,他也能在這世間混得不錯。
沒必要因為見過自己而受到池魚之禍。
但趙瞞的問題,顯然沒有結束。
他知道對方身份尊貴,且不能透露。從另一個方面來看,自己要是詢問一些關於朝廷的事,她自然也是瞭解。
“這位小姐,我還有一個問題。在大盛朝,若是鎮壓大邪祟這功績是算在縣令頭上的政績呢?還是算司辰所呢?”
“如果出現大面積祟患,縣令協助司辰所平復一方,自然是要受到嘉獎。我大盛朝向來賞罰分明,不然盛世怎安。”女子從善而答。
趙瞞沒有回答,而是心中冷笑。
盛世嗎?官州都鬧饑荒了,哪裡來的盛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