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風吹開兩個女子遮面的頭髮,露出兩張被炮烙得極為相似的臉龐。
嘴巴被紅線縫住、鼻子被割去,而一雙瞳孔則是完全淪為漆黑。
“這是貧道的護體陰法身,是用我師妹和師孃滔天怨氣煉化而成。比這粗鄙的煉屍之法不知高明多少。小道友,借你這守歲人心頭血一用。”
一隻陰法身如鬼魅般飄到趙瞞面前,抬手就是伸出枯爪直接抓向趙瞞。
趙瞞三魂斷頭刀最後一刀斬出。
對方卻根本沒有反應。
“這是法身!你那劊子手的法門只能斬斷魂魄,根本無法斬斷這煞氣冤孽練成的法身。”
趙瞞巡步直接後退,躲開這陰法身的進攻。
“大師,如果這是你最後的底牌。我勸你還是跑吧。你這陰法身比我家二爺的陽神差多了。還有什麼把戲,全都招撥出來吧。”
白翳眼道人有些憐憫地看著趙瞞,他臉上做出一種惋惜的表情,緩緩說道:“小道友,貧道已經贏了。我這法身堪比大邪祟,如今二爺不在,你奈我何呀。”
“我奈何不了你,但有人可以。”
趙瞞看著不遠處生起青冥官紫氣,聽著不遠處傳來的腳步聲。
就在白翳眼道士想要對趙瞞動手的時候,黑夜中一根羽箭直接射向了他。
他兩根手指夾住羽箭,正要尋找射箭之人。
緊接著,他就發現西城家門外,瞬間點亮了無數火把。
站在最前面的是一個穿著灰青色官服,頭戴四方官帽的方臉男人。
男人看上去也就是四十歲左右,一臉正氣,像極了平時審犯人的武都頭,但卻沒有武都頭身上那麼重殺氣。
“祁縣令!”白翳眼道人死死地盯著面前的男人。
祁縣令看著白翳眼道士,淡淡道:“蘇道長,你和西城歡在我這陽穀縣鬧得不小啊。”
白翳眼道士正要開口,然後像是想到了什麼一樣。
“沒有想到你居然把西城歡當成了棄子。你難道不需要西城家……”
“你這道士勿要亂人心,我等今日前來,就是受祁大人指派。祁大人早就知道你和西城歡勾結一事,今日他就要將你們一網打盡。大人,你要為李捕頭報仇啊。”
就在這時,趙瞞忽然提刀打斷了蘇道士。
他嗓門極大,外面所有的人都聽到了他的聲音。
這個時候,不能讓他說出什麼不該說的,擾亂軍心。
果然他這一嗓子下去,祁縣令旁邊的捕快們頓時臉上怒從火起,死死盯著房頂上的白翳眼道人。
下面的祁縣令暗暗地給了趙瞞一個讚許的目光。
好小子,懂事!
白翳眼道士冷笑連連,但他道袍下的左手正在掐訣驅使陰法身。
見此,趙瞞咬破牙尖噴出一口血陽箭,但目標不是白翳眼道士,而是武都頭背後的陰法身。
這個白翳眼道士這個時候居然還想挾持武都頭來和祁縣令談判。
那陰身護法捱了守歲人一口帶血的血陽箭後,頓時一縮,這就給了武都頭反應的時間。
武都頭猛虎脫困後,直接撲向白翳眼道人,一拳轟在對方胸口之上。
白翳道士來不及召喚陰法身護駕,只能以肉身應該武都頭一拳,當即便是一口鮮血吐出。
“你這莽夫,怎敢!”
只見兩具陰法身再次來到白翳眼道士面前,護住了他。
“給我拿下他。我要他的武夫精血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