既然三皇子這樣算計她,可就別怪她了。
時夏彷彿突然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,連忙跪下:“三皇子恕罪,是臣女說錯話了。”
三皇子面色一僵。
“你胡說什麼呢!”六公主立刻就站起來反駁時夏。
“老三,過來。”皇帝開口。
語氣平靜,可身上的威壓卻是更加重。
宴廳裡一片死寂,群臣皆低下頭,屏氣凝神,不敢發出半點動靜。
三皇子咬牙,還是隻能按照皇帝說的,上前走去。
他一向愛穿白衣來展現他的風度翩翩,可白衣的缺點也很致命,什麼顏色在上面都格外顯眼。
他來得匆忙,白衣上不僅有血漬,還有明顯的血腥味。
“父皇,兒臣剛才突遇襲擊,為了自保,這些......都是刺客的血。”三皇子作揖。
“刺客?”皇帝懷疑:“朕為何半點未聽到動靜?”
“兒臣不願饒了父皇的興致,且兒臣也未受傷,不必驚動父皇。”
一直在看戲的七皇子出聲,吊兒郎當:“三哥真是好本事,這麼大的事,都能瞞得好好的,讓父皇都半點不知。”
時夏抬眼忍不住在心裡冷笑。
七皇子表面仗著皇帝寵愛,整日只知玩樂,實際扮豬吃虎。
前世她嫁給謝行後,某次去書房給謝行送飯,卻正巧撞見這七皇子在和謝行談論事情。
當時的謝行臉色黑沉:“出去。”
那是他們婚後,謝行第一次對她冷臉。
她也委屈,本就不是故意的,而且在她看來,夫妻二人,有什麼不能看的?
由此,兩人冷戰了一段時間。
果然,皇帝臉色更加不好了。
謝行漫不經心,看向角落,對上視線,那人明白後迅速出宴廳。
“陛下,陛下!”突然,一個太監從宴廳外跑進。
太監似乎是看見了什麼不好的場景,顫抖著跪在地上:“陛下!煙...煙蘭殿......”
三皇子一聽,目光如刀般刺向太監。
“三哥,別這樣,這小太監都被你嚇到了。”七皇子笑。
“說。”皇帝對這個兒子已經不抱希望了。
“煙,煙蘭殿偏房有幾具屍體......”太監極力控制著恐懼,顫抖著說完這句話。
這煙蘭殿乃賢妃的宮殿。
“是幾位刺客的屍體,兒臣還未來得及處理。”三皇子額上已冒出冷汗。
即便知道這理由很不合理,但他也只能這樣說。
那太監卻又顫顫巍巍補充:“是常跟在三皇子身邊的幾位......”
皇帝勃然大怒,抄起桌上的酒杯便向他砸去:“逆子!”
三皇子未躲,酒杯狠狠砸在他的額角,血液流出,冷汗和傷口碰上,疼痛讓他勉強維持住表情。
賢妃連忙跑出,淚流滿面的跪在三皇子旁邊:“陛下恕罪!軒兒,軒兒他只是年紀小,不懂事......”她打了謝軒一下:“你快給你父皇道歉啊!”
“......兒臣願任父皇責罰。”謝軒垂眸,擋住眼底陰狠。
“都要娶妻了還小呢。”顏挽笙小聲嘀咕了一句,太后瞥了她一眼,只好默默噤聲。
她的聲音雖小,但在此刻的宴廳裡,還是顯得格外明顯。
皇帝臉色更加黑沉:“來人,把三皇子押下去,聽候責問。賢妃管教不當,禁足一年,貶為貴人。”
說罷,便大步離開。
一場慶功宴不歡而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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