和其他季節相比起來,春獵其實要簡單許多。
春日正是繁衍的時間,所以春獵大都是意思意思。
一般也就到達獵場的第二日,會讓大家進行狩獵,只能狩獵未懷孕的野獸。
也不會進行大批次的狩獵,很多人都不會認真狩獵,這更多的是讓長久被拘在宮裡、京城的人們一個出來放風的機會。
在後面幾日,基本就是一些小遊戲,小比賽,和狩獵並不會有太大關係。
馬車顛簸,專門圍設的狩獵場並不近。
直到天色逐漸黑沉,才終於到達。
時夏從馬車上下來,揉了揉酸澀的胳膊和脖子,原地伸伸腿,活動活動。
一整天都坐在這馬車裡,哪怕江氏擔心她累,在馬車裡墊了許多軟墊,一天下來,身體的疲憊也是不可避免的。
而前面,時煜和時父坐的一輛馬車,雖遠遠不如時夏的馬車舒服,但時煜卻依舊神采奕奕,精神氣十足。
要不是年齡還小,不被允許,他甚至不想坐馬車,想要自己騎馬的。
皇帝念在今日都在趕路,也只簡單說了幾句話,便讓眾人暗分配的房間各自下去休息了。
時夏目光在周圍探尋了一圈。
謝行受皇帝看重,站在最前方,也住在除皇帝之外最好的房間。
本來謝行答應這次春獵的時候,想辦法幫她證明走水事件和六公主有關。
但那日書房之事發生之後,不知謝行還會不會......
而且現在她也不敢上前去詢問謝行。
就怕謝行不僅不幫她了,連之前放她一馬的決定也反悔。
時夏正準備收回目光,卻見謝行似有所感般轉過頭,視線相接。
時夏頓時一陣心虛,低頭。
而謝行在目光撞上的一瞬便收回了目光,疾步離開。
那晚的夢給謝行帶來了莫大的印象。
剛才看到時夏的一瞬間,他便不受控制的想到了當時的畫面,以及時夏嬌軟的聲音,哭著,求著......
他閉了閉眼,強迫自己將這些丟擲腦後。
“誒,王爺,你走這麼急做什麼?”一旁的許臨跟上:“我看時小姐在那裡,不去打個招呼?”
“閉嘴!”謝行的語氣帶上幾分煩躁。
許臨輕“嘖”一聲,得,他們兩又開始了。
時夏試探性地抬起頭,男人原先站著的位置以及空下,剩著三兩人談論著什麼。
她沒有在意,抬步準備跟著負責的宮女往自己的房間走去。
大腿卻突然一緊,九公主不知何時跑了過來,正抱著她的大腿:“姐,姐,走......”
她和九公主自慶功宴三皇子事件之後便沒有再見過面了。
賢妃以三皇子離開,自己身邊只剩下九公主為由,把九公主從太后宮中接了回去。
因著三皇子的事情,賢妃可以稱得上是恨時夏了。
時夏自然也就沒有再去找過九公主了。
不知時不時時夏的錯覺,九公主似乎瘦了些,原先在太后宮裡養出的嬰兒肥似乎消了許多。
時夏低頭,捏了捏九公主柔軟的小臉:“九公主怎的一個人在這?我送你回去找賢妃娘娘好不好,一個人很危險的。”
說著,時夏就要扯下九公主還抱著自己大腿的小手。
可九公主卻抱得更緊了,張開嘴,努力想要說什麼,卻又只能說出幾個簡單的音節:“不,她,打......”
時夏心裡一驚,伸手要拉起九公主胳膊上的袖子。
突然,一道凌厲女聲傳來:“你在做什麼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