坂本龍一沒有回答,只是靜默地流淚,他的心理防線徹底被李曙光攻破了,李志立對他除了治療之外,肯定是為了讓他贖罪,他完成了自己的使命,即便揭破了從前的傷疤,然而他從今天開始,肯定會有一個新的人生,他已經從過去的陰影中徹底走了出來!
我握緊了李曙光的手:“兄弟,謝謝你。”
“這沒什麼的,終於拿下坂本,這個渾蛋了啊。”
“沒錯,那我們先回去了,後續的口供,要給你一份嗎?”
“你喜歡吧,不過內容我也大概能猜測到了。”
人生若只如初見,何事西風悲畫扇。等閒變卻故人心,卻道故人心易變。——納蘭性德。
自從上次的事件結束後,李曙光變成了心理學研究所的所長,而且整個研究所都經歷了大洗牌,從前的所有醫生都被徹底更換掉了,後來李曙光才告訴我,尼娜歐查爾早就已經知道坂本有問題,她雖然知道自己會伏法,但卻暗中幫助我們破了案子。
我看到了那段文字,親眼目睹尼娜歐查爾是怎麼用迷你DC把坂本龍一逼上絕路的,後來因為坂本龍一的情況,尼娜歐查爾被改判了20年,而關博易和嚴飛宇亦是如此。
詭術世界刑法規定,行為人被教唆殺人的,只要行為人實施了故意殺人的行為,即構成故意殺人罪,一般處死刑、無期徒刑或十年以上有期徒刑,不過坂本龍一是使用迷你DC讓他們變成自己幫兇的,經過法院的嚴格裁定,最終採用了量刑的方式來進行判決。
李曙光來到了看守所,在看到自己的師父時,他難過地隔著護欄說道:“老師,如果不是你,坂本龍一根本就不可能站到斷頭臺之上。”
“孩子,我們都是受害者,你比我們幸運,知道嗎?你好歹沒有走上這條路,不過為了可以指證坂本這渾蛋,我們的付出是值得的,其實最慘還是嚴飛宇,他只是個病人而已,他介入得根本就不深啊!”
“我知道,老師希望你能安然地度過這20年吧。”
“20年……或許還沒等到那一天,我就要離開這個世界了,曙光,請記住,迷你DC是個可怕的發明,希望你能毀掉它吧,不要讓它再禍害這個世界了。”
“我知道了,老師,我會按照你的吩咐去做的,或許有一天能讓這種技術成熟的話……”
“在沒有確定之前,你還是不要用戈耳工等技術去治療精神病人了,知道嗎?”
“好,那盜夢者……”
“盜夢者,再也不會出現……”
李曙光沒有這樣想,但他沒有跟尼娜歐查爾說,他只是把這種不甘埋葬在自己的心裡……
……
穿著紅白間條,打著領帶校服的身材瘦小女生,正騎著自己的腳踏車,小心地朝著某個方向騎去。
每天都會經過這條路回家,這是通往自己家裡的一條靠近附近水庫的馬路,她騎著腳踏車,輕快地在附近穿梭著,今天提早放學,心情格外暢快,不過最近馬上就要準備鋼琴比賽了,自己回家還得練習呢。
怎麼說也要好好對待吧,畢竟同學和父母都對自己非常期待,天生有著極高音樂天賦的她,早就被家長和老師奉為未來的希望,她咬著牙,打算快點回到家裡,然而夜幕卻似乎正在迅速逼近了,該死的天空竟然還在這種時候下起了瓢潑大雨。
我的記憶回到了現實,陳天敢來到我的身邊:“師父,東西收集的差不多了,死者身份暫時不能確定,這背後又沒有陰物監視器,我們只能從殯儀館附近的路段入手。”
“行,這些你和黃亞玲她們著手處理,我等下要去殯儀館了。”
“好嘞,現場沒有文書的線索,我也只能幫忙做一下偵查、走訪什麼的了。”
陳天敢跟黃亞玲離開後,謝雪瑩跟小茹跟我到達了殯儀館。
這一次割區詭術導力館的楊支隊來到了剖靈室,是他跟這裡的工作人員溝通了一下的,可是這地方還是有點落後了,像樣的分解裝置都沒有。
沒有辦法,只能靠自己的眼睛觀察了,穿戴好必要的分解裝備後,謝雪瑩先剃掉了死者的頭髮,這一次死者的頭髮倒是還保留的完整。
因為有了上次的教訓,謝雪瑩這一次直接使用冷藏技術,這一個此地剖靈室還是有的,等到傷口更加明顯後,我們才從死者的顱骨開始入手。
接著當然就是開啟三腔了,不過這些都沒有發現什麼端倪,看來死者的手臂傷口就是致命傷了,那地方開放性創口很明顯,當時失血量肯定很多。
手臂如果被切斷,大的動脈斷裂的話,出血多的話,可能會在十幾分鍾就可能危及生命的。
死因已經很明顯了,死者的身上即便加上了冷藏技術都沒有發現其他的捆綁傷和約束傷,口鼻處卻能找到依稀的手印。
“她被害的時候大機率被人麻醉了,小茹,抽心血!”
“是的,謝科長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