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是屍蠟化身上形成的一些粘稠液體,當時由於我們撕扯膠帶的速度太快,不少肥皂水就這樣噴濺了起來,幾個複雜記錄解剖現場的民警嚇得退後了幾步,我看他們這樣只好接過攝像機道:“還是讓我來唄!”
李名當時和我們一樣戴著防有害物質面具,但看他的臉色不怎麼好,謝舒婷就說道:“菜鳥,如果支援不住你就先回避吧,別吐在防有害物質面具裡了。”
“我能堅持……”誰知道李名還沒說完這句話,直接轉身跑到附近的洗手間,脫掉防有害物質面具吐了個七暈八素的,謝舒婷搖搖頭:“膽量和心理承受能力還得繼續提高啊,不然,怎麼當得瞭解靈師。”
我沒有說話,謝舒婷現在已經開始用手鋸分開死者的顱骨了,之前就發現的顱底對沖傷現在展露無遺,這種程度的粉碎墜落高度肯定不少,我一邊檢查死者腳跟,發現這裡有強烈摩擦痕跡,身上有分散的約束傷和擊打傷,皮下出血嚴重,有血腫,使用冷水袋之後,這種痕跡更加明顯。
當時她應該是被人從前面推下去的,恩?這個跟潛玉堂看起來墜落自殺完全不一樣,雖然潛玉堂顱骨也有損傷,但他在墜樓之後就已經死了。
打擊,可形成帶狀挫傷,著力重的一側邊界清楚,並常伴有擦傷,另一側邊界模糊。力量大時,形成挫裂創,在顱骨上可形成一側骨板下陷明顯的骨折。
我們在檢測的過程中,同時還發現,死者額部顱頂、骨瓣有手術痕跡證明她生前做過顱頂手術,結合CT片能看清其骨折形態,一條條形狀的骨折線,沒有凹陷、沒有粉碎,這種骨折線不是意外造成的,一般都是直接擊打或者摔跌造成的顱骨受創過程。
女死者的額部腦組織,有挫傷,邊緣出血明顯,而相對的枕部頭皮、顱骨和腦組織損傷幾乎為零,這肯定不是對沖傷。
謝舒婷沿著骨折線的方向觀察顏色,發現頭皮下由於手術而廣泛出血,不能分辨其外傷跡象,但我和她一起小心地沿顏色變化區域切開面板,檢查表皮層和真皮層,發現真皮層出血,這是外力擊打面板才會造成的。
這種真皮層擠壓痕跡伴隨顱骨骨折,兇器很有可能是條形狀的,容易控制的,材質柔軟,韌性明顯,光滑異常的棍棒……
再者,兩個傷口第一個在顱底,第二個在顱頂,前者是對沖傷,後者是擊打傷,但根據生活反應、創傷程度,肌肉收縮軌跡等因素分析,真正死亡原因是擊打,所以女死者的真正死因不是墜落,而是擊打,她在墜落之前就已經死了,這就跟潛玉堂的死因剛好相反。
因此,女死者的死亡方式有著很明顯的人為擊打特徵,莫非不是同一個人所為?
亦或是當時那些學生都集體給某個邪祟做偽證了?
但在大音樂室是有陰物監視器的,當時我們檢查陰物監視器的時候,的確是看到潛玉堂自己開槍射擊自己,並且自己衝出了窗戶,看陰物監視器的事情是何馨處理,但我後續親自在辦公室看過一次了,結果沒發現什麼破綻,除非,除非是陰物監視器有問題。
我們所看到的畫面,只是兇手想讓我們看到的。
那麼兇手其實是存在的,只是那些學生怎麼會一起為此人做偽證?
失蹤的班長現在又在何處?
他會不會就是兇手?
如果是,他為什麼要殺死潛玉堂?
女死者的死,和此人又是否有關係?
屍體的其他方面我看謝舒婷繼續忙碌著,她這個時候已經分開了死者的胸腔,摘取肋骨了,幸虧我們沒有在肋骨方面找到什麼創痕,這屍體沒有被槍射擊過,傷害都集中在頭部。
身上之所以被膠帶困著,估計是兇手處理屍體的時候,她是處於屍僵狀態的,必須要用膠帶捆綁才能讓屍體呈蜷縮形在地上藏著,看著照片,回來後的李名說道:“這是兩個人完成的?”
我搖頭,露出一抹神秘的笑:“一個人就足夠了,你看死者之前的雙手是被捆綁起來的,接著才用膠布繞到了背後再捆綁了一次,而捆綁她的雙手是橡皮帶,這種介質估計是女性綁頭髮的那種,要是兩個人,完全可以在捆綁雙手的時候就完成這個動作,根本用不著捆綁了雙手之後才繞到背後的,另外她的手腕上沒有生活反應,證明是死後才被捆綁的……”
“額。”李名非常驚訝地看著我:“你真的是詭術師嗎?”
“哈哈,我師傅是仵作,這些解靈師學知識,我還是很瞭解的。”
“哦,怪不得!”李名再次坐起了筆記,這傢伙雖然心理素質一般,但還算勤奮好學,估計以後會有所成。
按照現在的情況,如果說兇手不是任興懷的話,那估計就要調查這個別墅的來歷了。
之後我問起了潛玉堂那手槍的事情,謝舒婷說,那是一把改裝過的手槍,但不知道潛玉堂是怎麼得到的,估計手槍來源還得去調查,我打電話給詭術偵查員,很快他們就行動起來了。
接著我沒有再管屍體,而是讓謝舒婷處理後續工作,我離開殯儀館直奔詭術導力館,自己來到了審訊室,拿著到現場拍攝的照片,遞給了任興懷看:“這是我們從你家裡的地板發現的,你怎麼解釋?”
“啊,這個……怎麼會?那屋子我是半年前才買的,你也知道我當院長的工資沒有那麼高?”
“哦?這一點我本來也想問你,這麼大的別墅,你到底是怎麼弄來的?”
“我……我半年前遇到了一點情況,現在想來,可惡!我真的是被人利用了,半年前有個自稱導罪者的人,說告訴我一種能賺大錢的方法,我當時沒有動容,但後來因為家裡的變故,我老婆得了癌症,我沒有辦法,就試圖相信那導罪者的說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