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清道姑將拂塵一揚,淡淡道:“好。霍掌門有勞幾個你幾個弟子將這位夫人抬至我的房中。”霍中原向幾個身強力壯弟子擺了擺手。
馮遇春看著地上的兜兒對眾人道:“各位英雄,此人或許識得兇徒樣貌。為防兇徒殺人滅口,老夫提議大傢伙呆在一起,守著此人。直到霍掌門查明兇徒,各位以為如何?”
宏遠方丈與祁老武師彼此交換眼神表示並無異議,白二先生、童氏雙雄、孟顯等人紛紛表示同意。唯有那寨主黃一鳴叫嚷道:“要老黃不睡覺,守著這傻子。不幹,不幹。”
蕭雲帆道:“我世伯提議讓閣下去大殿待著,又沒說不讓閣下睡覺?”黃一鳴冷笑道:“你世伯是你世伯,管我屁事。霍掌門,是你請我來的,我只聽你號令!”
霍中原權衡再三,拱手道:“各位還是先委屈一下,此事尚未查清之前,請先移步到本派大殿。一清道長查明此事後,自會與諸位匯合。”
翌日,眾人在大殿中坐了一宿。兜兒迷迷糊糊醒來,胸前那銀項圈閃閃發亮,不見莫夫人急道:“娘!娘!”黃一鳴身後一個子弟被他攪擾清夢,一個箭步衝上前去要抽他耳光。誰知那兜兒反應甚是迅捷,未等那人手掌打來,一頭先頂在那人胸口。那人頓覺胸口如大錘砸了一般,一口鮮血噴出。黃一鳴見手下被這人重傷,均和眾人一般驚駭無比。
他跳到兜兒面前,道:“小兄弟,好本事。”兜兒不知道他這是氣話,反學著他的口氣道:“小兄弟,好本事。”這黃一鳴少說也有六十歲,一把年紀,就算霍中原、馮遇春這些人,也未必敢稱他一聲小兄弟。他這一句,黃一鳴原本焦黃的麵皮登時氣的通紅起來,他手中煙桿一抖,喝道:“看招”。說著朝兜兒胸口點去。
蕭雲帆距兜兒較遠,自是無法援手。眼見那煙桿就要戳中他胸口要穴,只見一串佛珠後發先至,將那煙桿帶至一旁。黃一鳴向後一躍,擺出架勢喝道:“宏遠大師,為何處處與我作對?”宏遠和尚口宣佛號,道:“阿彌陀佛!黃寨主,這位居士也是無心之言,你又何必痛下殺手?”兜兒站在宏遠大師身後,學他說話道:“這位居士也是無心之言,你又何必痛下殺手?”
黃一鳴冷哼一聲道:“諸位也看見,我們金柯寨的兄弟只是和這人理論,是他先出手傷了我兄弟的。老夫身為一寨之主,豈能坐視不理?”他身後的那些人也跟著嚷嚷起來。
這時,馮遇春勸道:“各位,這裡是巴山的地方,大家且忍忍,給主人些面子。”那祁老武師,白二先生等人見馮遇春這麼說,也就隨聲附和。黃一鳴向身後的人擺了擺手,示意他們不必喧嚷,而後瞪視著宏遠和尚道:“好。老和尚咱們的賬,待會兒算!”
那兜兒咕咚一聲栽倒在地,蕭雲帆搶上前去說道:“大傢伙都別動。”宏遠大師也沒想到居然有人當著自己的面要殺人滅口。眾人你看看我,我看看你。蕭雲帆摸了摸兜兒的脈門,道:“他暫無性命之虞。”
馮遇春說道:“我們這在場的除了宏遠大師與黃寨主的兄弟,其他人都有嫌疑。”祁老武師問道:“馮先生這話是何意?”
馮遇春咳嗽了一聲道:“方才大家也看到了,宏遠大師護在此人前面,自然是無法下手傷他的,黃寨主一舉一動也在大家的眼皮下,他自然也沒有嫌疑。”
白二先生點頭道:“那麼依馮先生之意,這兇徒就我們中間。”
蕭雲帆介面道:“不錯,這個兇徒一會兒會自己跳出來。”眾人的目光都集註在蕭雲帆臉上,只聽他淡淡地道:“各位稍安勿躁,等霍掌門前來,蕭某人就讓他原形畢露。”
朝陽初升,一縷細細的光芒投過窗格撒在地上。霍中原一臉倦容與一清道長並肩步入大殿,巴山三英也跟在他身後。
霍中原見兜兒四仰八叉的躺在地上,忙問道:“這是怎麼回事?”
祁老武師站直身子,捋著鬍鬚道:“這大殿之內,藏有賊人。就在霍掌門和一清道姑離開期間,有人出手暗算了這位小兄弟。”
童氏雙兄也附和道:“不錯,這個兇徒不單武藝高強,膽子也很大。他現在就在這大殿之內。”
霍中原神色一凜說道:“兇徒當著列位的面傷人,各位難道沒有看出是誰?”
蕭雲帆站直身子,朗聲道:“兇徒的事,蕭某給你答覆!霍掌門。我們還是先談我們的事。”
霍中原心中雪亮,知道他說的是以鑰匙換取解藥。
當日,蕭馮等人離開後,他就私下與楚季二人溝透過,兩家人也同意交出解藥。
當著眾多英雄的面,解藥的事終究不能擺在檯面上來說。霍中原也非等閒,眼珠一轉對尹中豪道:“五師弟,將蕭大俠的璇璣鐵盒呈上來,另外再上一罈美酒。老夫要敬蕭兄弟一杯。”
過得片刻,那璇璣鐵盒放在大殿中央的一張椅子上。水含煙看著蕭雲帆心道:莫夫人是答應為蕭大哥打造鑰匙的,可她老人家還沒來得及將鑰匙交給蕭大哥就被人暗算。蕭大哥又是如何知道這鑰匙的下落?
馮妙卿一雙眼睛也望著蕭雲帆,心中疑惑道:莫家老太婆臨死前說了西……昂……,這是何意?難不成這是老太婆臨死前向蕭雲帆暗示兇手的訊息?究竟什麼是西……昂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