雲海平走了過來,說道:“蕭大俠,可否讓我再看亡妻一眼?”蕭雲帆點了點頭。雲海平伸出手掌摩挲著水晶箱壁,看著那早已死去多時的女人,口中喃喃道:“阿鱗,是我對不起。”說著淚水奪眶而出。
蕭雲帆見石脂滴的越來越多,忙道:“還煩雲神醫退後。”雲海平道:“你究竟要做什麼?”蕭雲帆伸手將他一推,送到那最後一間牢房的門口。
石脂沿著牆壁向下流淌,遇到牆面明火,嗤地一聲輕響,白煙騰起,藍盈盈一片火光迅速擴散開來。整個石室登時化作火海。
蕭雲帆抬手將水晶箱頂的一個蓋子拉開,將那些染滿石脂的雜物投入箱內。而後舉起火摺子一吹,將火苗引入其中。那些石脂見火即燃,登時放出奪目的光亮,釋放出大量的煙霧來。
丁卯抬起頭看著甬道頂上的火苗狂笑道:“地獄之門已經大開,你們這些螻蟻認命吧。”說話間,一簇火苗落在他肩膀上,迅速蔓延開來。一滴石脂燒著他的頭髮,空氣裡登時瀰漫著燒焦皮肉的味道,丁卯一邊哀嚎一邊咒罵。蕭雲帆一回身,只見他已成了火人,眼見無法救援。
他一咬牙奔至那水晶箱前,氣沉丹田,雙掌拍出,砰地一聲,水晶箱沿著地面朝那扇石門劃去,跟著他身子飛起,手中鋼爪按下那梅花石扭。那扇水晶門緩緩下落,他腰身一扭,縱到那甬道的方孔內,周圍陷入到黑暗之中。
過得半晌,只聽得轟地一聲巨響。隔著那道水晶門,眾人望去,見那水晶箱驟然爆裂,白光刺目,跟著無數的碎片激射而出。
遠處那扇石門上赫然出現了一個巨大的豁口。就在爆炸的瞬間,周圍牆壁也猛烈地搖晃,眾人面前雖有那水晶門阻隔住爆炸飛出的碎片,但整個牢房劇烈的搖晃卻無法抵受,一個個昏厥過去。
蕭雲帆緩緩睜開眼來,只覺頭疼欲烈。等他緩過神來,忙催動真氣,拍碎腳下石板,從那方孔中跳下。
地面一片狼藉,滿是塵土石屑以及小從尚未熄滅的火焰,空氣裡瀰漫著濃重的焦臭。他敢忙捂住口鼻,朝那梅花形的石扭走去,好在爆炸並未損毀這處機關。他伸手一扳,水晶牢門緩緩升起。見眾人昏死過去,他又喚醒眾人。
蕭雲帆抱起馮妙卿,轉頭對雲海平道:“雲神醫,我們走吧。”眾人隨他沿著暗河原路返回。
一行人來到那最初的洞窟內。馮妙卿此時已經醒來,她睜大眼睛好奇地問道:“小獅子,你是怎麼想到用那水晶箱把石門炸開的?”
蕭雲帆微笑道:“這全是你的功勞。”馮妙卿奇道:“我?”蕭雲帆道:“如果你不提你的生日,我就不會想到煙花,沒想到煙花,自然也不會想到利用那水晶箱子做炮仗。”
馮妙卿聽後哈哈大笑,忽然她又垂下頭憂傷道:“我們如今在哪裡都不知道,又去哪兒找爺爺呢?”
蕭雲帆道:“也許有人會帶我們出去的。”他話音剛落,只見阿星與阿月率領衛隊出現在眾人面前。阿月看了蕭雲帆一眼顫聲道:“你……你們究竟怎麼出來的?”蕭雲帆苦笑道:“無可奉告。”阿星拿著手中長笛一指,又問道:“我家主人呢?”
馮妙卿站在蕭雲帆身後,衝阿星扮了鬼臉道:“你家主人那個壞東西已經燒成焦炭了。”阿星聽聞噩耗,身子晃了晃,說道:“你胡說。”馮妙卿道:“你信也好,不信也吧。丁卯那個大壞蛋作繭自縛,已經灰飛煙滅了。”
阿月臉上露出兇狠的神情說道:“星妹,他們害死主人,我們要為主人復仇。”說著她將長笛送至嘴邊,又嗚嗚地吹了起來。那些衛兵一聽笛聲,忙將眾人圍起。雲海平站出來,大聲道:“丁卯已死,你們又何必為他賣命?”
那些衛士聽到丁卯一死,臉上又是喜悅又是難過起來。一個紅臉的衛士道:“你是誰?你說的話我們憑什麼信?”雲海平看了那人一眼淡淡地說道:“我是雲海平,我才是這神農谷的主人。你們的眼睛是中的是煙毒,我想我大概有法子替你們治好眼睛。”那衛士將信將疑道:“你說的可是真的?”雲海平道:“我想這世上除了我之外,再無人能夠替你們解毒了。丁卯已死,你們又何必聽這兩個小丫頭的呢?”
那衛士身旁一個蒜頭鼻的漢子道:“我們除了眼睛看不見外,身上也中了毒,這種毒發作起來,五臟六腑猶如蠍蟄蟻噬一般,你可有法子解麼?”蕭雲帆道:“你們難得不知道雲神醫的名頭麼?”那些衛士搖頭。
這時,人群裡那個肌膚透明的女子撥開人群,走到前面來,看著那漢子叫道:“你是鐵哥麼?”那蒜頭鼻一怔說道:“你……你是?”那女子微笑著走上前去,說道:“我是阿採啊。”那漢子喜道:“阿採,真的是你麼?”他伸手握住女子的手激動地說:“阿採你沒死?”阿採道:“鐵哥,是這位蕭大俠救了我們。”
那漢子回頭沖人群裡喊道:“齊大哥,是阿採的聲音不會錯。”原來這些衛士便是黃陵鎮上失蹤的壯丁,三年前,他們被擒於此,被毒煙迷瞎了眼睛,只得聽從丁卯的差遣。
阿月與阿星見眾衛士紛紛倒戈,形勢不妙,要想溜之大吉。蕭雲帆飛身而起,伸指一彈,將二人定在原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