滄海龍騰錄

第23章 風雲難測

用火媒點亮屋內一盞琉璃燈,掛在板壁上。而後左手將水含煙的頭攬在臂彎內,右手伸出拇指,按向她的人中穴上。她先咳嗽了一聲,微微睜雙眼。蕭雲帆滿臉汗水,微笑著看著她。

水含煙低聲道:“蕭……蕭大哥,我們沒死。”蕭雲帆笑道:“那是自然。你先躺著別動,我去弄些水來。你頭上有傷,當心些。”說著轉身要走。

水含煙伸手拉住他的衣襟說道:“蕭大哥,我……”蕭雲帆道:“放心吧,蕭大哥不會丟下你不管的。”

他找來清水和食物讓水含煙吃過,而後又替她處理了頭上的傷口。二人又說起不久前那驚險一幕,均是心有餘悸。水含煙顯然十分虛弱,沒過一會兒工夫,就沉沉睡去。

蕭雲帆提著燈站在甲板上,抬頭看著頭頂的黑漆漆一片,猶如一口鍋倒扣下來。看著那黝黑的鐵板,他心想:想來我們大難不死全仰仗它的功勞,若一直這麼呆下去,也非長久之計。

他找到自己佩劍,將內力灌注於劍鞘之上,朝鐵板砍去,鏘地一聲,火花四濺,那鐵板上出現了一道狹長的豁口。依樣畫葫蘆,如此又砍了三次,將鐵板開啟一個五尺長寬的矩形天窗。

耀眼的陽光從方孔間射進來,照在他的臉上。外面清新的空氣吹進來,也讓他精神一振。蕭雲帆將劍鞘握在手中道:“好朋友,我果然沒看錯你!”說著又向船艙走去。

一炷香之後,水含煙悠悠轉醒。他二人便從這天窗內跳出。看著地面砸出的巨坑,壓折的樹木。二人均不由得咂舌。水含煙看見蕭雲帆虎口滲出血來,好是心疼,忙問道:“蕭大哥,你不要緊吧?”

蕭雲帆笑道:“不礙事。定是方才用劍過猛的緣故。”水含煙拉起他的手,輕輕地吹口氣,撒了些藥粉後,用手帕替他包好。蕭雲帆看著手上的絹帕道:“我這麼一點傷真的不礙事,弄髒你的絹帕真是對不住了。”水含煙微笑道:“不過一條手帕而已,你又何必放在心上?”

二人沿著樹林見的小徑向北走去。大雨過後,道路泥濘,二人行起來甚是吃力。水含菸頭上有傷,更是不能走快。蕭雲帆道:“煙妹,我們今日無論如何都得走出這林子。你頭上有傷,行動不便,還是我來揹你吧?”水含煙搖頭道:“不用蕭大哥揹我,煙兒還走得動。”說著強自撐著往前走。蕭雲帆暗歎:這丫頭的脾氣真倔。我可不能由著她胡來。

不由分說,趕上前去,他將包袱和劍掛在前胸,而後將她背起。水含煙滿臉飛紅說道:“你……你快放我下來。”蕭雲帆道:“偏不,你這丫頭如今病著,我可不能坐視不理。”水含煙咬著嘴唇道:“你不放我下來,我可要罵人了。”蕭雲帆笑嘻嘻道:“你要罵就罵吧,反正我又會掉下一塊肉。”

水含菸嘴上雖說不願意,但心底卻十分感激。她吐氣如蘭,又近在尺許,蕭雲帆大是受用。當下他展開提縱術奔行起來。

終於走出樹林,二人看到一條小河。河水緩緩流淌,奔向遠方。

蕭水二人揀了塊大石上坐下。蕭雲帆自包袱中拿出油紙包裹的肉脯以及點心,二人將就吃了些。

水含煙看著波光粼粼的河面,忽然嘆道:“蕭大哥,我這些天來和你在一起,感覺就像夢一樣,有時我在想若是你沒去過玄女宮,我們可能永遠不會相見。”

蕭雲帆點頭道:“你說的不錯,這世上的事本就如此玄妙,就像上蒼早就安排好了一切。這些天來,我的種種經歷也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曲折離奇,好在天可憐鑑,總能逢凶化吉。要不我這玉獅子早就成了死獅子。”

水含煙不覺莞爾,怔怔地望著他。蕭雲帆不敢與她的目光相交,忙轉過身去說道:“煙妹,我要去行個方便,失陪了。”說著,匆匆跑開。

天光雲影一派祥和景象。微風拂面而來,無比愜意。水含煙緩緩閉上雙目,心想:若是蕭大哥就像剛才那樣,一輩子揹著我多好。蕭雲帆站在一棵樹下,望著她俏麗的背影,心道:這小丫頭多半對我動情了,可我心中只是把她當作妹妹。

過得多時,蕭雲帆抓起長劍向松林走去,口中說道:“小妹子,我去砍些松木來,咱們做個筏子,沿水路走肯定比你我兩條腿要快些。”

水含煙道:“那蕭大哥我要幫你做什麼好?”蕭雲帆道:“這筏子恐怕還要需費些功夫的,一會兒我去砍樹,你找些樹枝來生火,咱們恐怕要在這林邊住上一晚。”

他來到一棵松樹下,伸手拍了拍碗口粗細的樹幹,而後運足內力,長劍一揚,朝樹身揮去。咔嚓一聲,樹身折為兩段,砰地一聲倒在地上。跟著他又砍倒了好幾棵,一共湊足了九棵。

松樹上結著許多松果,蕭雲帆讓水含煙摘上一些。水含煙撿了許多,堆在石頭上。她先剝了幾顆嚐嚐,只覺清香無比,甚是好吃。當下又剝了一把,奔至蕭雲帆身旁,送至他嘴邊。

蕭雲帆嚐了幾顆便不再要,笑道:“嗯,水妹。想來你我這一路還有許多路要走,這些松子倒是可以當小零嘴吃。”水含煙道:“沒錯,我已經剝了不少。”

他手裡有活要忙,也只是偶爾和她說上幾句。蕭雲帆計劃將一根根松木削枝留幹,而後裁成一樣長短。奈何松樹皮甚為堅硬,打理起來十分不易。將一根松木削好,他已累的汗透重衣,還有八根等著他處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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