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幕降臨,風寒露重。蕭雲帆與霍中原率領巴山弟子來到神農谷口。霍中原道:“蕭老弟,你一人入谷,我還是不放心,不如待會兒我和你一起去?”蕭雲帆道:“谷內情況兇險,我們多個一人進去便多一份危險。若是天亮時分,蕭某還不出來。那麼能阻止那元兇陰謀的就只剩掌門一人,還望掌門以大事為重。”
霍中原點了點頭,從袖管拿出一枚紫玉雕琢的鳳凰佩飾。他將佩飾塞給蕭雲帆道:“蕭老弟,此物乃是我巴山派鎮山之寶。你佩戴於胸,可百毒不侵。”蕭雲帆接過那佩飾,掛在脖頸上,而後將面巾帶上說道:“霍掌門,你讓弟子放可以準備放燈了。”
原來,蕭雲帆令巴山弟子準備了一百二十盞孔明燈,這一百二十盞孔明燈又用絲線連起。一旦升空後,會形成一個巨大的圓盤。而神農谷的方向位於東南方,谷口所方向是西北。從谷口處放燈,正好藉助風力送至那碉樓上方。
不一會兒功夫,那些孔明燈被點燃,緩緩浮在空中。蕭雲帆向眾人拱了拱手,自向谷內走去。那碉樓上點著火把,熊熊地火光兀自閃動著。碉樓前方的空地被火光照亮,一旦有人出現,樓上的衛士一目瞭然。而碉樓建在山崖之上,山崖下方的空地自然不會被上面火光照亮,處於陰影之中。
蕭雲帆匍匐在一片陰影裡,他的目光始終注視著碉樓上的動靜。那連成圓盤形的巨大孔明燈陣被風一吹,已緩緩地飄至碉樓的上空。巡邏衛中一人驚呼道:“那……那是什麼?”他的幾個同伴也湊過來,向那華麗的燈陣望去。
就在這時,蕭雲帆身形一晃,如燕子般掠起,穿過那片光亮的空地,飄至碉樓下方陰影裡。原來那孔明燈不過是為了吸引守衛注意力,守衛的注意力一旦分神,那片空地也就形同虛設。他調勻呼吸,背心貼在石壁上定了定神,而後他抬頭向上方望了一眼,見那崖壁平整,猶如刀削斧劈一般。轉過身來,拿出撓鉤向上一拋,叮一聲,火光四濺,撓鉤嵌進石壁之中。
崖壁下方長年處在陰暗潮溼處,上面佈滿了青苔,十分滑膩。好在蕭雲帆早有準備,他的靴底早就裝有鋼釘。他伸手拉了拉繩索,又檢視了一番,確保牢靠後。縱身一躍,雙手攀住繩索,身子與崖壁垂直向上緩步移動。行至崖壁半中腰處,隱隱能聽到上面交談。
只聽一個守衛道:“真他孃的邪門,不知道從哪兒飛來怪東西?”另一人道:“谷主吩咐過,這兩日一定小心。聽聞那玉獅子神通廣大,說不定就是他搞的鬼。”那守衛又道:“頭兒,那小子就算長著三頭六臂,背上生出翅膀來也未必能上來。再說,要進谷需過咱兄弟的眼,難不成那小子會法術,變成個蒼蠅,蜜蜂瞞過去?”那守衛長道:“反正大傢伙把招子擦亮點,都盯緊了。上回還不是讓那群王八羔子混進來,這次再教人混進來,谷主拔老子皮前老子先拔了你們的皮。”那守衛小聲嘀咕了幾句,自去忙了。
蕭雲帆定了定神,他向上望去,還有兩丈。他一手自腰間摸出一根鋼條,暗運真氣,將其插入崖壁之中。而後向上攀住繩索,身子左右晃動,一連插了四五把。
這時,碉樓之上一個耳尖的守衛道:“你們可曾聽見什麼聲響?”離開二十步的一個守衛打著哈欠道:“這大半夜除了風響,還有啥能響?”見同伴沒聽到,他也以為自己聽錯了。
蕭雲帆只覺一顆心要從嗓子眼跳出,他閉上眼睛,定了定神。跟著左手在崖壁上一按,右手拋開繩索,身子如陀螺般旋轉開來,足底在那鐵條上一蹬,向上竄去。騰空的瞬間,他將縛在手臂上的鋼爪機簧一按,五根閃閃發亮的鋼爪伸出,緊緊地摳住崖壁的牆面。他弓著身子,如狸貓一般,貼著崖壁向上奔行。
忽地一塊岩石鬆動,他整個身子向下滑去,那鋼爪在崖壁上犁出一片火花。幸而之前腳下安插著鋼條,他才穩住身形,嚇地背心已溼了一片。好在那名耳尖的守衛去解手,他這才躲了過去。
夜風吹來絲絲清涼,他緩緩吐了口氣。而後又催動真氣,向上飛行。一名守衛實在困極,雙手握住長槍,閉上了眼睛。就在這時,一團黑影翻上樓來,守衛們吃了一驚,長槍一挺,圍了上來。那黑影伏下身子,後足在地面一蹬,但見一排長槍扎來,他的人已躍至半空,雙足在槍桿上借力,左腿一晃,將面前守衛打暈,又點了他們穴道。
那個小解回來的守衛見樓上站在黑衣人,忙把手中長槍握緊,顫聲道:“你……你是誰?”蕭雲帆回過身來,半邊臉雖被遮著,可火光照的他雙眸燦然生輝。那守衛見同伴都倒在地上,當下一咬牙,長槍向前刺去。蕭雲帆當下收起鋼爪,左臂一探,伸手握住槍桿。守衛使勁回奪,那槍桿好像在他手中生根一般。
守衛臉頰通紅,使出平生氣力再奪,蕭雲帆右掌在槍桿中央一擊,一股猛烈的勁道沿著槍身傳了過去,守衛只覺中邪了一般,雙臂發麻,虎口崩裂,雙手不住顫抖著。蕭雲帆欺身而上,五指抓在他咽喉上。而後淡淡地說道:“想死?想活?”那守衛中喘著氣道:“想活。”蕭雲帆道:“想活容易的很,前面帶路。想死,我立刻把你從這樓上扔下去。”守衛早已嚇破了膽,閉著眼連連點頭。
不多時,那人將蕭雲帆領到竹林外,顫聲道:“大俠饒命,過得這片竹林,有一個精舍。我家主人就在那裡。”蕭雲帆劈手奪過那人手裡的燈籠,說道:“你看,誰來了。”那人下意識回頭去看,蕭雲帆抬手一切,將他打暈。
而後大步走進竹林,沿著石徑向精舍走去。不一會功夫便到了一座宅院門前。那大門敞開,院子中站著一個人,他背對著自己。蕭雲帆走進門內說道:“雲神醫,蕭雲帆來了。”
那人回過身來,微笑道:“我已恭候閣下多時。”蕭雲帆扯下面巾,微笑道:“谷主未卜先知,難怪人家稱呼你一聲神醫,神醫這二字中的神倒也沒也說錯。”藉著門口處白皮燈籠射出來的光,他這才看清此人的容貌。他頭髮鬍鬚雪白,面容卻如孩童一般。
雲神醫淡淡地說道:“過獎了。我不但知道你要來,還知道你是來送死的。”蕭雲帆皺了皺眉頭道:“那可就對不住了,我這人最怕死,可惜命硬,閻王小鬼一般躲著走。也許我見到你好運氣到頭了?”雲神醫道:“沒錯,一般我想讓一個人死,這個人絕對活不了。我現在讓你死,你就得死。”蕭雲帆撓了撓頭問道:“那麼神醫我可不可以不死?”雲神醫冷笑:“不行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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