酡紅的晨曦一點點從地平線升起，不知不覺間已經到了第二天。
路明非查了一整晚的資料，收穫甚少，不過精神很好，並不覺得疲憊。
他摩挲著手中的小冊子，有些疑惑，“夏之哀悼，封神之路，路山彥……為什麼S級許可權的第五層會有這種小說，是誰寫的？”
泛黃小冊子包著紅色封皮，用金墨印著筆走龍蛇的幾個大字“屠龍者傳奇”，作者不詳。
寫法有些像人物誌，記錄了一個名叫“路山彥”的有志官員，為救亡圖存，扳倒清廷，不斷奔走努力，之後加入國際屠龍組織“獅心會”，並藉助其力量，殺死屍位素餐的“惡龍”。
“夏之哀悼”是小說的最後一回，路山彥開啟所謂的“封神之路”，與清廷的“惡龍”同歸於盡。
“看上去像是對那段歷史的隱喻。”
比起故事本身，路明非對其中的封神之路更感興趣，因為這與“波紋”的表現截然相反。
文中的封神之路，貌似讓路山彥的血統突破百分之五十的界限，生長出了龍族的特徵；而波紋根植於人類的“黃金精神”，以人的意志壓制龍血本能，每進一度修煉波紋，混血種就會不可逆轉地朝著純粹的黃金人類轉變，直到被僅剩的那點龍族基因變成任人驅使的瘋人。
魯迅先生說中*人的性情總是喜歡折中的。
路明非覺得自己也應該折中一下，比如先教學姐波紋，一起開發“封人之路”，等她龍血純度低到一定程度，再逆練波紋，探索“封神之路”，避免變成瘋人。
主打一個左右逢源，不偏不倚。
“學姐的血統問題也不用擔心了。”
總算不枉自己熬了個通宵。
路明非滿意起身，將《屠龍者傳奇》放回原位。
仕蘭中學。
眾所周知，無論是公立還是私立學校，學生來到教室的第一件事就是——交作業。
班長兼路明非小組長的趙夢樺，此刻正一身制服短裙，微笑著站在路明非面前。
“路明非，現在六科作業都只差你了。”
凸(艹皿艹)
路明非整個人都麻了。
我昨晚可是為了全人類的命運挑燈夜戰，班長你怎麼狠心用作業這種小事來壓迫我(╥_╥)。
“你該不會沒寫吧？”趙夢樺對這種事情門兒清，“你也不是那種敢不交作業的人啊。”
路明非突然有些生氣，沒想到在班長眼裡，我路明非竟然是個連作業都不敢不交的大慫蛋嗎。
今日就要讓班長你看看我的骨氣了！
“他昨天出車禍了，沒寫作業不是很正常嗎。”右手邊前兩排的蘇曉檣突然插嘴說。
“車禍？路明非最近你還真是多災多難。”趙夢樺臉上沒多少同情的意味，“自己去找老師說明情況，我可不管這些。”
趙夢樺向後拋了拋長髮，裙襬飄飄地離開了。
路明非總算鬆了一口氣，沒想到一向驕傲的蘇曉檣竟然會主動幫自己說話，難不成今天太陽是打西邊出來的？
他瞄了眼蘇曉檣，發現她小臉緊皺，面色蒼白的厲害，但目光卻死死地盯著自己。
路明非心說難不成是腸胃不舒服，所以想讓自己去幫她買瓶香丹清？
“想要啥，你說。”路明非壓低聲音，讓她看口型。
蘇曉檣的面色似乎更難看了，櫻桃般紅潤的雙唇不停開合，像是在催促路明非做什麼。
路明非確定不了她到底想讓自己幫忙幹啥，為了滿足金主的需求，路明非只好開啟她的好感度。
【蘇曉檣好感度74％（-1-1-1-1-1）】
好傢伙，這是發生了什麼，好感度狂跌？！
路明非趕緊看她的文字說明。
【蘇曉檣被路明非的學習資料深深震撼了三觀，而所有震撼此刻都化作了充滿怨念的兩個字：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……】
得嘞，路明非瞬間明白她為什麼一副便秘的表情了。
沒想到蘇曉檣竟然還真去看了那部魔法少女，要知道自己當初被烏鴉牢大安利了那部galgame，也是為了給魔法少女們一個完美結局，才忍著噁心玩下去。
小天女這種平時傲得沒邊的女孩，純度太低，說不定只是看了兩眼，就直接崩壞成這樣了。
不過這樣也好，免得她不夠謹慎洩露了自己身份。
路明非昨晚已經瞭解到了混血種血腥的誕生史，他絲毫不難想象那些貪婪的混血種，會為了一種類似言靈的能力做出些什麼。
路明非避開她的視線，不再看她。
然而下了課，他剛走進樓道，就被氣勢洶洶地蘇曉檣給逮住了。
“路明非！”蘇曉檣揪住了路明非的腰間軟肉，她原本想揪他的耳朵，但路明非這猴子比她高那麼一頭，揪耳朵肯定會墮了她小天女的威勢。
路明非腰肢往右一扭，抵在牆壁上，習慣性求饒，“女俠饒我狗命！”
蘇曉檣抓住路明非制服領帶，把他耳朵拉到嘴邊，惡狠狠道，“路明非，你的狗膽真是越來越大了，竟然敢騙我去看那種東西！”
“哪種？你說啥，我不造啊？”路明非熟練地裝傻充愣。
“就是你那個噁心的魔法少女！”蘇曉檣說著，一拳打向他的肚子，欲報昨日之仇。
然而下一秒，她的眼淚就開始在眼眶裡打轉，感覺自己的手像是被一塊花崗岩狠狠砸了一下。
“你沒事吧？”路明非低著頭問她。
“好好好，你還敢裝石頭暗算我！”蘇曉檣強忍著沒哭出來，動手撕開他制服外套的扣子，扒他拽在褲頭裡的白襯衫，“不許作弊，給我取出來！”
“沒啦沒啦，裡面只有我白花花的嬌軀啊！”
路明非使勁壓住衣服，蘇曉檣像只小老虎一樣瘋狂地抓，她當然撼動不了路明非的手，但能把他的衣角給拽出來兩截。
“放開！”蘇曉檣憤怒道。
“開不了一點。”
“路明非，你竟敢不聽我的話，你對得起我給你的錢嗎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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