蒂鶯的表情沒有什麼變化，依舊是淡然自若的模樣，她抬起手擦去眼角的血跡，低下頭沒有再去“看”那個少年。
……剛剛看到的不是靈魂，而是一雙金色的瞳孔嗎？
2.
“陛下已經到來了，”梅落山莊某一個暗點，梅玉舞的語調依舊懶懶散散的，“殿下您不去看看？”
他們在這裡簡單的說了兩句話，接下來的貼臉開大中，君嘯當然聽出來了她語氣中的試探意味，他也知道他那父皇屈尊降貴來到北州的目的。
無非就是為了那個全體復活的村子罷了。
“有事就說。”
他從來沒有那麼好的脾氣，哪怕面前的是五大宗門之一的老牌化神的存在，他的語氣依舊如寒天之月的寒窟般冷到掉渣。
啟明計劃。
梅玉舞在心裡默唸出了這個名字，她收斂起那不著調的模樣，很是認真的問。
“只有一個問題。”
“此次啟明計劃的啟動，會持續多久。”
“持續多久？”
“是的，陛下。”
諸葛雲天跟隨在君封塵的身邊，他在等待著這個答案。
啟明計劃與其說是人皇所定，倒不如說是那位——甚至連秦九都不知道的是，這個看起來十分正義的計劃之下，還掩蓋著一個世人皆不知的驚天大秘密。
“有些人不會覺得太過於巧合了嗎？”
那個少年到來沒多久，天地之間遺存的法則之力被大幅度的削弱，所以啟明計劃啟動。
啟明計劃啟動之後，完整的復活之法完成。
而每次，卻都有那個少年和無魘冕下以及太子殿下的參與和插手，其他的所有人都只是一個個或重要或可以放棄的棋子而已。
君封塵的眸色沉沉，他抬頭看著天上的太陽，給出了一個諸葛雲天意料之外的答案，“朕不知道。”
除去極少的一部分人之外，很少有人知道在他之前的歷代人皇，他們只是奉命在合適的時間啟動這個計劃，但是因為比較抽象，所以具體的情況包括結束的時間，連現在位的皇者都不清楚。
他的孩子大概已經被捲入三十三重天之上的那位神祇的棋盤之中了。
不對，嚴謹點來說，在祂和祂之下，他們所有人都只是芸芸眾生中，微不足道的一枚棋子罷了。
看著與以往對比，略微有些黯淡的太陽，君封塵回答不了他的第一個問題，但是能回答出來之前很早之前，一個人隨口問出的一個問題。
“什麼是啟明計劃？”
——『不啻微茫，造炬成陽』
於黑暗中緘吟，願滄海璘彬。
以黎明之名，蓋以顛覆之性。
然則已，冠以【啟明】之名。
是以稱之為，啟明計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