興致退了大半,他評價:“靳太太,幾天不見,更刻薄了。”
“拜你所賜。”姜星杳回敬,“發瘋發夠了就從我身上下去。”
靳擎嶼沒再動姜星杳了,但也沒放開,那隻搭在她腰上的手。
姜星杳翻了個身,重新背對著他。
她今天很累了,也懶得再與靳擎嶼掰扯什麼。
黑暗裡,靳擎嶼又朝著姜星杳靠近了一點兒。
直到兩個人的身體黏得不剩一點縫隙,他才沒再有下一步的動作。
但瞳孔裡依舊一片古怪的暗沉,像是黑夜裡化不開的霧,想要將姜星杳吞沒。
姜星杳早上醒來的時候,靳擎嶼難得沒走,他還保持著和昨夜一樣幾乎的姿勢。
空閒的一隻手繞著她散落的髮絲。
男人身上的氣息包裹著他,姜星杳本來還有點迷糊的眼睛,一下子就清醒了。
沒有等姜星杳說話,靳擎嶼就說:“收拾收拾下來吃飯,我在樓下等你。”
等到姜星杳下樓的時候,靳擎嶼竟然真的奇蹟般的坐在餐桌前。
沒有趕著去公司,也沒有急匆匆的被誰叫走,他就這麼安靜的坐著,連目光都是看著樓梯口的方向,看著她。
有這麼一瞬間,姜星杳竟然覺得,他們在今天像極了一對再平常不過的夫妻,一起起床,用早飯,互道早安。
但也只是一瞬間,她就諷刺地笑了。
昨夜的話還在耳邊迴盪,比起相信靳擎嶼轉性了,她更願意相信他是為了繼承權紆尊降貴哄她這個靳太太心軟。
姜星杳落下,才發現自己面前雷打不動的一杯熱牛奶,今天被換成了紅棗豆漿。
就連早飯都多了豬肝一類的補血的東西。
靳擎嶼說:“昨天你說貧血,這是我特地讓林媽準備的,藥還是少吃的好,我讓人給你搭配了食譜,你…”
“這麼細心體貼,靳總是不是覺得接下來要感動了?”姜星杳直接打斷了他的話。
她感覺靳擎嶼挺莫名其妙的。
昨天話都已經說到那個份上了,遮羞布被他親手撕開,她已經清晰地認識到了這段婚姻的真相。
在這樣的情況下,他們難道不應該心照不宣地做一個屋簷下的陌生人嗎?
這裡又沒有別人,他在這兒裝深情給誰看?
“隨便你怎麼想我,身體是自己的,這麼簡單的道理,靳太太應該能想明白。”靳擎嶼說。
姜星杳直接把碗拿得離他遠了一點。
一頓飯就這麼不尷不尬地吃完。
林媽過來收拾東西,靳擎嶼竟然還沒有要走的意思,甚至還把電腦直接搬到了客廳來。
就好像要盯著誰一樣。
姜星杳覺得他就是有病。
昨天紀雲茵找的朋友裡,有個小鋼琴協會的姑娘,知道姜星杳也喜歡鋼琴,約了姜星杳一起去聽音樂會。
姜星杳回臥室換了件衣服,正要出門,不出意外的,靳擎嶼直接叫住了她:“靳太太這是要去哪裡?”
“靳總這是又要軟禁我?”姜星杳問。
靳擎嶼直接關了電腦:“我總要防著我的太太又離家出走,去哪裡?我送你。”
沒給姜星杳拒絕的餘地,他直接拿過了姜星杳的包。
姜星杳懶得在這種事上跟他糾纏,直接報了個地址。
這場音樂會是著名的鋼琴大師沈瑩辦的,造勢很久,在帝都都有名,靳擎嶼應該是聽到過風聲,在聽到姜星杳報的地址之後就沒再說什麼。
姜星杳到會館的時候,徐菲菲已經等著了。
正衝著姜星杳招手。
靳擎嶼也看到了約姜星杳的是個小姑娘,心情好像都好了一點,他開啟車窗把姜星杳的包遞了過來:“結束了打我電話,我來接你。”
姜星杳沒有接話,她覺得靳擎嶼越來越愛搞這些自我感動的把戲了。
若是早這樣的話,她或許還會感動,可現在…
姜星杳直接去找了徐菲菲。
兩個人一起檢票,進了會館。
徐菲菲說:“杳杳,那個就是你老公啊,我看他好像挺在意你的,直到看著你檢了票才走的,你真要離婚啊?”
昨天在紀雲茵那裡,因為秦江南的那幾句話,姜星杳的婚姻狀況已經不是秘密了。
現在徐菲菲這麼問,姜星杳也不覺得驚訝。
她想或許這就是靳擎嶼的目的。
用虛偽的好來綁住她,讓所有人都覺得她不知好歹。
姜星杳說:“音樂會快開始了。”
徐菲菲也聽出來,她不想繼續這個話題,直接識趣地閉了嘴。
兩個人剛落了座,姜星杳手機就響了,靳擎嶼發了個訊息過來,是個定位,還有一個語音。
姜星杳直接轉了文字:“我訂了餐廳,等結束了過來來接你吃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