伸出去的手指略微蜷曲。
靳擎嶼偏頭,紀雲茵已經走到了他身邊。
她再一次開口逼問:“靳擎嶼,你到底把杳杳當什麼,養著一個姜燦燦還不夠,現在是還想找第二個嗎?”
靳擎嶼神色略微一僵。
再看向床上的女人時,眼睛裡多了些許遲疑,但很快又被他壓了下去。
紀雲茵與姜星杳關係最好了。
姜星杳不知所蹤,紀雲茵出現在這裡,本來就可疑。
再加上現在她頻頻阻止,分明就是心虛。
那床上的人定然就是他的太太。
靳擎嶼不再猶豫,手直接搭在了女人瘦削的肩膀上,將背對著他的人扳了過來。
他對上的是一雙陌生的眼睛。
小鹿一樣,看起來怯生生的,不是他的杳杳。
紀雲茵臉上很是不耐煩:“不是,姓靳的,我還在這裡呢,你就找別人,你把我們杳杳…”
“怎麼會不是杳杳?”靳擎嶼的神色有點恍惚,但很快他就望向紀雲茵,“你又把杳杳藏到哪裡去了?”
紀雲茵都聽笑了。
她說:“靳總不覺得你的話很好笑嗎?這話該我問你才是吧?
你是杳杳的丈夫,你到底對杳杳做了什麼?為什麼杳杳也不接我的電話了?如果她出了事,我跟你沒完!”
“你說杳杳也不接你的電話?”靳擎嶼問。
紀雲茵能清楚地看到面前男人眉宇間的慌亂,她心裡並沒有掀起什麼波瀾,反而覺得有些可笑。
把杳杳傷得一塌糊塗,又跑來裝什麼深情?
但凡他對杳杳有一點情誼,就不會讓別人染指杳杳最珍視的東西。
紀雲茵說:“不然呢?若是我能找到杳杳,哪有心思在這裡與你廢話?早就該帶她出去散心了。”
靳擎嶼神色晃動,他盯著紀雲茵。
在紀雲茵那張臉上,看不出一點作偽的痕跡,他覺得自己的心跳好似驀地漏了一下。
紀雲茵也找不到杳杳,那杳杳能在哪裡呢?
她還受了傷,她怎麼就不見了。
靳擎嶼急匆匆地離開了病房,他讓許特助找人調了醫院的問診記錄,尤其是外科。
沒有姜星杳的名字。
甚至今天根本沒有因為受傷來就醫的人。
這家醫院沒有。
靳擎嶼不死心,又讓許特助把全城的醫院診所全部調了一邊。
甚至讓人去把藥店也都打聽了個遍。
可得到的結果無一例外,他的杳杳從來沒去問診,也沒有買過傷藥。
他一直都覺得帝都這座城算不得大。
可就在這座不算大的城裡,他的太太就像人間蒸發了一樣。
“靳總,天亮了。”許特助說,他想提醒靳擎嶼,該去公司了,又或者該休息了,總之他們已經在外面奔波了一夜了。
他從來沒有見過靳總這樣,為了工作之外的事,費那麼多時間。
清晨第一縷晨光灑落下來,映照在男人有些憔悴的側臉上。
靳擎嶼今夜第二十次,播了姜星杳的電話,電話鈴響到最後一秒,話筒裡傳來的依舊是自動結束通話的忙音。
醫院裡,還是那間病房。
紀雲茵拿了一筆錢,打發走了臨時抓來的演員。
她看著桌上姜星杳閃爍不停的手機螢幕,伸手把手機反扣了過來。
直到看不到某個討人厭的名字,心裡的煩躁感才散了一點兒,她對著姜星杳道:“杳杳,這段時間你不要想太多,你現在最重要的就是照顧好自己,照顧好肚子裡的寶寶。
至於別的事,至少要等你把身體養好了再想。
答應我好不好,別因為不值得的人委屈自己。”
今天姜星杳的狀態實在不對勁。
哪怕已經過去了接近一天一夜,她在姜星杳臉上看到的都是一片頹敗。
她有點擔心,姜星杳會因為房子的事想岔了路。
姜星杳已經冷靜許多了。
看著紀雲茵過分關心的模樣,她說:“茵茵,別擔心,我還有寶寶,我能照顧好自己的。”
她不能因為靳擎嶼的事,委屈了肚子裡的寶寶。
她分得清輕重的。
紀雲茵總覺得,姜星杳的表情很牽強。
她甚至有些分不清楚,這個孩子對杳杳來說到底是好是壞?
紀雲茵是看著姜星杳睡了之後才出的門。
雖然醫院裡有秦江南幫忙遮掩著,紀雲茵還是擔憂靳擎嶼忽然殺個回馬槍回來,她乾脆又讓秦江南去替她盯著靳擎嶼的動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