靳擎嶼只是深深的看著姜星杳,關於姜燦燦的事,他選擇了避而不談。
今天買的鋼琴和衣服已經被送到禧園了。
林媽安靜了有一段時間,今天看到姜星杳和靳擎嶼一起回來,她又開始恭維道:“太太,您看先生對您多好,您…”
姜星杳看了她一眼,也沒接話,直接就朝樓上走。
靳擎嶼叫住了她:“靳太太不先試試琴嗎?說起來我這個做老公的,還沒聽過靳太太彈琴呢。”
確切的說是聽過,但是在很多年之前的曲家宴會上,那首曲子也不是給他彈的。
那時候姜星杳還是曲老爺子捧在手心裡的小公主,而他是從陰溝裡剛爬出來的老鼠。
正笨拙的學著用光鮮亮麗的衣服,去遮著低劣的習性。
那時候的靳太太,比現在還要高傲。
他們像是兩個世界的人。
可現在…
靳擎嶼看著姜星杳的眼睛裡,像是籠著一層說不清道不明的陰翳。
在觸及到姜星杳那雙譏諷的眼睛時,他說:“杳杳,給老公彈一首曲?”
姜星杳不知道,靳擎嶼又哪裡來了聽琴的興致。
她不願意理他,越過他就想上樓。
擦肩而過的時候,男人忽然彎腰,他長臂一伸,直接將姜星杳扛了起來。
琴房是林媽剛收拾出來的。
那架被送來不久的鋼琴就擺在房間的正中央。
姜星杳被他放在了鋼琴前的椅子上。
他並沒有走,手撐在鋼琴邊緣,以一個把姜星杳圈在懷裡的姿勢居高臨下的看她,又像是在等著姜星杳彈。
看到這架琴,她就想到靳擎嶼今天在餐廳發瘋。
她很清楚,這琴根本就不是他買給她的,這一切不過都是他那可笑的佔有慾在作祟。
正因為如此,姜星杳就更不想彈,她說:“我累了,你放開我。”
“只是彈一首曲子而已,累不到靳太太。”靳擎嶼說,他抓著姜星杳的手,按在琴鍵上,帶著股子不容置疑的意味。
姜星杳說:“靳總如果想聽曲,外面多的是人願意彈給靳總聽,靳總何必強迫我?”
“別說強迫。”靳擎嶼手指摩挲過姜星杳的手背,他低頭,臉貼在姜星杳的臉側,動作親暱的像是有情人間的耳鬢廝磨,“靳太太給外面野男人彈琴的時候不是挺高興的嗎?怎麼到了自家先生這裡,就不行了?”
“你哪隻眼睛看到我高興了?”姜星杳反問。
靳擎嶼也不搭話,就固執的壓著姜星杳不放。
從他的視角里,能看到女人挺得筆直的脖頸,像是一隻驕傲的天鵝。
她越不想彈,他就越想讓她彈,只彈給他一個人。
一番僵持之後,姜星杳有點煩了。
手指在琴鍵上按了下去。
琴音帶著濃烈的煩躁與不滿,如逛風暴雨一樣,在琴房裡呼嘯。
最後一道音符,在指尖收斂,姜星杳仰頭看著靳擎嶼:“可以了嗎,靳總?”
靳擎嶼滿意了,大手溫和的撫過姜星杳的髮絲:“靳太太彈的很好,下次再彈給我聽。”
姜星杳的琴音是帶著情緒的,她不知道靳擎嶼是聽不出來,還是裝不知道。
她也懶得在意。
男人側開了身子以後,她就起身回了臥室,又順手鎖了門。
臨走的時候,她看到靳擎嶼依舊站在琴房裡,表情陰鬱的古怪。
姜星杳早上醒來的時候,靳擎嶼又不在家。
姜星杳已經習慣了,他的時間從來不是留給她的,他不在家裡才是常態。
姜星杳不願意一直和靳擎嶼這麼糾纏下去了。
吃完早飯之後,她約了個房產經理看房,打算先從禧園搬出去。
姜星杳現在對住處最大的需求就是可以早點入住。
看到最後,她選了一個二手房子,傢俱都是齊全的,收拾收拾就可以直接拎包入住。
最關鍵的是,那房子就在紀雲茵家小區的隔壁,以後她去找茵茵也方便。
房主是因為工作變動,著急賣房,等到所有手續辦完也才剛下午。
房子的事定下來了,就得考慮曲欣婷的事。
晚上姜星杳約紀雲茵一起吃了飯,拜託紀雲茵幫她找了一個私家偵探盯著姜贇呈。
姜贇呈之所以能拿捏她,無非就是因為手裡捏著曲欣婷,只要她找到媽媽的下落,把媽媽救出來,便再也不用和姜贇呈虛與委蛇了。
紀雲茵社交圈一向強悍,沒多久就幫姜星杳找好了人。
正事定好之後,紀雲茵才問:“杳杳,你和那靳擎嶼到底怎麼回事?昨天他帶著你高調逛街的事兒,在圈子裡都傳瘋了,你們該不會…”
姜星杳知道紀雲茵想問什麼,她直接否認:“沒有和好,我是一定要和他離婚的。”
她把遇到沈明訴的事和紀雲茵說了一遍,紀雲茵聽完,當即憤憤道:“不是,就許他和姜燦燦不清不楚的,還不許你有個正常社交了?他們靳家是什麼封建大家庭嗎?
我就說他昨天怎麼捨得那麼高調,原來是宣誓主權啊。
他也真夠有病的,碗裡的鍋裡的都要,他怎麼那麼大臉呢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