靳擎嶼沒看姜燦燦,他捏著手機,眉宇間有點煩躁,不知道在想什麼。
姜燦燦眼眶更紅了,她開始抽泣:“靳總,您是知道的,我只是想要保住這份工作,我從沒想過插足您和姐姐的。
現在姐姐對我這麼大的惡意,我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。
如果我爸真要把我嫁出去,我還不如死了算了。”
她說著就從床上下來,摸索著想要找利器,但又好像忘了自己的腿受傷了,直接一頭栽倒在了地上,發出巨大的聲響。
靳擎嶼這時候才回過神來,他眉心蹙了又蹙,眉宇期間的煩躁幾乎要溢位來。
把姜燦燦扶到了床上,他道:“你先冷靜一下,這件事我會解決的,姜星杳…
我先替他給你道歉,等會兒讓許特助過來帶你去安排別的住處。”
“那靳總要把我安排到哪裡,下一家酒店嗎?”姜燦燦問,她肩膀又開始發抖,“那他們要是再找來了怎麼辦,我現在腿腳不方便,跑也跑不掉,我還不如…”
“我去跟姜贇呈說。”姜燦燦哭哭啼啼的聲音讓靳擎嶼有點煩躁,他走到窗臺前,離姜燦燦遠了一點兒。
姜燦燦也看到他細微的躲閃。
眼睛裡有暗芒一閃而過,還是那副柔柔弱弱的模樣:“不用了,靳總,您現在是我姐姐的老公,您要是替我說話,我爸會更生氣的,還是算了吧。”
“那你到底想怎麼樣?”靳擎嶼問。
“我…”姜燦燦聲音更委屈了,看著靳擎嶼表情越來越不耐煩,她道,“我聽說姐姐有一套房子,在望山莊園,不如我先去那裡。”
靳擎嶼沒說話,看著姜燦燦的眼神很是古怪。
姜燦燦覺得,他好像在無聲地罵她有病。
但她還是維持著自己一臉委屈:“我知道是有些唐突,可是我也想不到別的地方了,只有那兒姐姐不去,爸爸也想不到。
靳總,我保證最多半個月,等我的腿能走路了,我自己就搬走好不好?”
她知道,那房子是姜星杳當初唯一的陪嫁。
那時候姜星杳覺得佔了靳家的便宜,房產證鑰匙全丟給了靳擎嶼。
她給靳擎嶼送東西的時候,在書房裡看到過。
“靳總?”
靳擎嶼久久都沒說話,姜燦燦又叫了他一聲。
這回男人直接起身,他居高臨下地睨了姜燦燦一眼:“好自為之。”
姜燦燦還想再說什麼的時候,他已經開門出去了。
屋裡一片凌亂。
酒店的管理人員進來的時候,姜燦燦還在摔東西。
對方把一個東西遞了過來:“小姐,這是剛才那位先生讓人送來的。”
姜燦燦拿到手後,眼睛裡有喜色一閃而過,但很快又消失了,她問:“只送了這個嗎?他沒說什麼嗎?”
“說讓您好自為之?”對方話裡還有點猶豫,這種不太禮貌的話,他沒想傳過來的。
姜燦燦臉色又不好看了,她捏著手裡的東西,臉上蒙了一層陰翳。
禧園裡,靳擎嶼回來的時候,姜星杳還被老爺子拉著坐在客廳裡陪看新聞。
陪看是個幌子,拖著她等靳擎嶼才是老爺子真正的目的。
男人是捧著花進來的,紅豔豔的玫瑰花,襯得他本就精緻的五官,看起來愈發矜貴不凡,像是天神下凡。
老爺子看到他這麼識趣,臉上的表情也好看了一些,轉頭對著姜星杳道:“這混小子還是有點自覺的,這不就主動給你買花道歉了?杳杳,你看你們兩個在一起還是很登對的,有什麼誤會解開就好了,沒必要非得離婚對不對?”
姜星杳沒搭話,她看著靳擎嶼走過來。
玫瑰花馥郁的香氣裡,她好像聞到了淡淡的小蒼蘭味
噁心得令人作嘔。
老爺子視線也轉到了靳擎嶼這裡,他起了身,臨走的時候道:“阿嶼,你先哄杳杳,把人哄好了過來找我,我有話跟你說。”
老爺子走了。
林媽也識趣地去了廚房。
客廳裡只剩下了靳擎嶼和姜星杳。
卻是姜星杳先開了口,她對著推到自己面前來的那束巨大的紅玫瑰:“靳總這是做了虧心事了?”
靳擎嶼手指僵了一下,他視線淡淡地朝著姜星杳掃過來,神色如常:“你說話別總這麼刺人,給太太買花,很正常不是嗎?”
“正常嗎?”姜星杳反問。
他從來就不是個浪漫的人。
又或者在她這裡不是。
好像除了上次他讓許特助送來的那束玫瑰之外,這是他第二次給她買花。
兩次都是她並不喜歡的紅玫瑰。
她看著靳擎嶼,靳擎嶼也在看她。
兩個人的視線撞在一起的時候,她還能看到靳擎嶼眉宇間都帶著古怪。
她冷聲道:“你該不會想用這花,逼我給你的小情人道歉吧?
我告訴你,不可能,我姜星杳這輩子也不會跟那個小三的女兒低頭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