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場衝突是被靳言洲打斷的。
說白了就是一直沒有結果。
現在兩人又撞上了,氣氛緊張到幾乎一觸即發。
姜星杳見勢不妙,伸手扯了靳擎嶼一把,她強行擠到了兩人中間,衝著靳擎嶼有點不耐煩的道:“我們談談吧。”
有些事一直躲下去也不是辦法,既然撞上了,那也該解決了。
“怎麼,怕我傷了你的姦夫?”靳擎嶼嗤笑一聲,寸步不讓。
沈明訴亦是,他垂眸看了姜星杳一眼:“星杳,你退後,這是我和他的事,跟你無關。”
他一句星杳,讓靳擎嶼把手腕都握得咔嗒作響,他譏誚道:“叫得都這麼親密了,靳太太,揹著老公在外面玩的挺花呀。”
姜星杳從看到他的時候。
心底的怒意就根本掩飾不住,現在又聽他往自己身上潑髒水,她再也忍不住:“那也不如你玩得又花又髒。”
她有點歉意地看向沈明訴:“真是不好意思,又讓你看笑話了,這事還是我來解決吧,改天我再請你和沈瑩姐吃飯賠罪。”
在這件事裡,沈明訴從來就是無辜的,是靳擎嶼不分青紅皂白的誣賴人。
人家才剛幫了他這樣大的忙,結果就讓靳擎嶼這麼一番攀咬,姜星杳現在實在沒臉面對沈明訴。
她又對著沈瑩說:“麻煩沈瑩姐先把沈總送回去吧,晚點我再和你們聯絡。”
沈瑩也知道,這畢竟是人家夫妻二人之間的事。
她強行要拖著沈明訴離開,沈明訴臨走的時候,又有點不放心的對著姜星杳道:“星杳,我不走遠,如果這個瘋子再對你做什麼,你直接打我電話。”
靳擎嶼剛壓下去一點的火氣又有爆發的趨勢,他順手從桌上拿了個杯子,就朝著沈明訴那裡擲了過去。
姜星杳離得最近,她直接去擋杯子,正好砸在了她額頭上,留下一片清晰的淤青。
伴隨著玻璃杯摔在地上的脆響,沈明訴趕緊過來:“星杳,你沒事吧?走,我帶你去醫院。”
額頭上的鈍痛完全比不過姜星杳這會煩躁的心情,她深吸了一口氣:“沈明訴,我自己能解決好這件事,請您不要再插手了。”
沈瑩又拉了沈明訴一把,沈明訴這才有點不放心的跟沈瑩一起走了。
沈明訴走後,靳擎嶼走向了姜星杳,他探出手來,想要摸姜星杳的額頭,姜星杳直接側身躲開了。
她後退一步,和靳擎嶼拉開了一點距離:“靳擎嶼,離婚吧,望山莊園的房子我也不要了,你們喜歡,就拿去吧,我只要離婚。”
沒有了閒雜人等。
靳擎嶼終於能認真地看他的太太。
她穿了一條藕粉色的裙子,顏色很嫩,在她身上反倒是稱得她愈發的膚白勝雪。
如記憶中最深刻的那般,他的太太又高仰著頭,那雙眼睛清冷冷的,連落在他身上的視線都少得可憐。
靳擎嶼又想到他剛進門時,她分明還對著那個姓沈的言笑晏晏。
譏諷的話脫口而出:“那不是你最珍視的房子嗎?為了找下家,連自己最重要的東西都不要了,姜星杳,你就那麼迫不及待嗎?”
伴隨著面前男人最後一個字音落下,姜星杳感覺自己的心臟都好像被重錘砸了一下。
她好像聽到了自己的心臟又一次碎裂的聲音。
握著水杯的手指都在不停地顫抖。
從再見到靳擎嶼起,姜星杳一直都是強作鎮定的。
她一直在努力地壓制著自己近乎要崩潰的情緒,可在這一刻,理智的弦崩裂,情緒在這一刻如大水決堤。
“我不要了,我為什麼不要了?靳擎嶼,你真不知道嗎?
你也知道那是我最珍視的東西,可你呢,你怎麼能把養在外面的貓貓狗狗帶到我最重要的地方去?
你可以不喜歡我,可以不在乎我這個靳太太的感受,可你憑什麼踐踏我外公留給我的回憶?
你配嗎?
靳擎嶼,你配嗎?”
姜星杳幾乎是用吼的。
話沒有說完,她已經泣不成聲了,大顆大顆的眼淚接連不斷地滾落下來。
靳擎嶼看到,她瘦削的肩膀都在不停地發抖。
他那個始終高傲矜貴的太太,在這時候顫抖著彎下了腰。
“杳杳…”
“靳擎嶼,你別這麼叫我,我嫌惡心。”姜星杳直接打斷了他,“靳擎嶼,我求求你了,我求你放過我好不好,我求你別再噁心我了。”
話到這裡的時候,姜星杳已經支撐不住了,她把臉埋在手心裡,不想讓靳擎嶼看到她淚流滿面的狼狽。
可就算再怎麼掩飾,她也控制不住因為哭泣不停顫抖的身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