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掙扎著爬了起來。
敲門聲依舊不止,姜星杳知道外面的是誰,她沒有想開門的心思,直接進了廚房,簡單的煮了一碗麵。
等出來的時候,就聽到門口有幾聲喧鬧,好像是靳擎嶼鬧出來的動靜太大,和旁邊的鄰居吵起來了。
也不知道過了多久,周圍終於又安靜了下來。
姜星杳把碗筷收拾進廚房的時候,已經很晚了。
目光不經意地朝著樓下一望,他就看到那輛熟悉的賓利就停在樓下。
是靳擎嶼,他還沒有走。
姜星杳只是看了一眼,就收回了目光。
經歷了這麼多,現在在她的心裡,靳擎嶼已早就不再是她心心念唸的人。
她再也不會因為他的出現而欣喜,她恨不得他這輩子都別在出現在她眼前了。
和靳擎嶼接觸太耗心神了,她就一條命,她耗不起。
車窗開了一半,靳擎嶼手裡捏著一支燃了一半的煙,視線始終注視著十三樓那一抹微弱的燈光。
那是杳杳的窗戶。
杳杳回來了,她一直都在家,可任憑他敲了整整一下午的門,她也沒開。
手機螢幕在夜色裡劃開,亮出微弱的幽光,靳擎嶼定定的盯著手機上的撥號介面,三十五個電話,一下午,她亦是一個沒接。
他很清楚,儘管今天的一切不是他的本意,他還是又把杳杳傷到了,好像傷得比上回還要重。
香菸燃到最後,直到自己熄滅,靳擎嶼依舊神色恍惚,手機鈴聲驟然響起。
他心裡驀然一緊,低下頭來,看著上面閃爍著的許特助的名字,那麼隱秘的喜悅瞬間消散。
不是杳杳。
他還沒有把杳杳哄好,杳杳不會給他主動打電話了。
靳擎嶼有點煩躁地按了接通鍵。
那邊很快就傳來了許特助的聲音,還帶著些許的古怪:“靳總,您讓我查的車有訊息了,只是…”
“只是什麼?”
“只是整個帝都,也只有秦少有一輛那個型號的車。”許特助一股腦的說出來的時候,都覺得很是荒唐。
靳總要查的,是帶走太太的人。
可秦少明明與靳總親如手足,他怎麼會在靳總眼皮子底下…
“靳總,會不會是您看錯了?跑車嘛,車型相似的也挺多,更何況…”
許特助的話都沒有說完,靳擎嶼就直接結束通話了電話,他眼睛裡已是被一片深沉的鬱色填滿。
秦江南!
他早就覺得,秦江南最近很古怪了。
難道上次把杳杳帶走的人,也是秦江南?
難怪…
難怪他找遍了所有的醫院,都找不到杳杳的蹤跡。
他甚至懷疑沈明訴,都沒有懷疑,帶著他太太的是他最好的兄弟。
靳擎嶼胸口不斷地起伏著,他又點了一支菸,可還是壓不住心底的煩躁。
十三樓的燈光熄滅了,靳擎嶼又深深地衝著那扇窗戶看了一眼,他按滅了手裡的煙,驅動了車子,直奔秦家而去。
不同於姜星杳這邊永遠敲不開的房門,秦江南開門很快。
兩個人才打了個照面,靳擎嶼的拳頭就衝著秦江南的臉揮了過來,秦江南用胳膊擋住了他,滿臉莫名:“擎嶼哥,我招你惹你了?你跑到我家裡來,二話不說就動手是什麼意思?”
那輛在望山莊園疾馳而去的跑車就停在院子裡,靳擎嶼只看了一眼,便壓抑不住心底的火氣。
他冷眼看著秦江南:“秦江南,我拿你當兄弟,你在做什麼?開車守在老子家門口挖老子牆角?”
最後一句話說出來的時候,靳擎嶼都差點被氣笑了。
秦江南在他們這幾個人裡,最是一根筋,更沒什麼心眼算計。
可就是這麼一個人,在他的眼皮子底下覬覦他的太太,他竟然還沒有發現過!
“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。”秦江南只是掀了掀眼皮,面不改色地否認,“我什麼時候去過你家了?”
“你少裝蒜,望山莊園,是你帶走的杳杳吧?就是開的這輛車。”靳擎嶼冷著臉直接點破。
“我看你最近真是瘋魔了,我帶姜星杳幹什麼?”
“秦江南,你還在這裡裝蒜!上次是不是也是你帶走了杳杳,也是你把杳杳藏起來了?
這段時間你一直看著我到處找不到杳杳,你是不是很有成就感?
我拿你當兄弟,你特麼拿我當傻子嗎?”靳擎嶼又一次質問。
他之前以為,秦江南是最講義氣的那個,至於現在,他只覺得當初的自己瞎了眼。
他又一次想起了秦江南那個女朋友,心裡驀地升起一股不好的預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