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要談的不是他,是你母親,杳杳,你想帶她走對吧,可她卻對你父親過分依賴,你現在沒辦法把她從姜家帶出來。”靳擎嶼一語道破了姜星杳的困境。
姜星杳抿了抿唇,眸光閃爍,沒有反駁。
靳擎嶼說:“我可以幫你把她帶出來,給她請最好的心理醫生,你…”
“靳總是要用我媽威脅我妥協嗎?”姜星杳問。
她捂著胸口,心底升起一抹濃烈的厭惡。
靳擎嶼說:“你誤會了,我要的只是一個可以彌補你的機會,杳杳,答應我,別不見我,我會證明給你看。”
捏著包包的手有點用力,指尖將真皮包包掐出了細微的指痕,姜星杳難得抬頭,有點認真地看向了靳擎嶼。
靳擎嶼也在看她,他又說:“杳杳,再信我一次好不好?”
“為什麼?”姜星杳問,“靳擎嶼,你並不愛我,為什麼非要留我,就因為那份協議,因為繼承權?
我也說過了,我可以給你時間,讓你想辦法廢除協議,這樣還不行嗎?”
“和那個無關。”靳擎嶼說,他看著姜星杳那雙微冷的眸子,就像又回到了他剛擠進這個圈子裡的時候,在角落裡,窺視著她微揚的白色裙襬。
長久的沉默,在姜星杳以為得不到他的答案時,她聽到男人用無比篤定的語氣說:“因為我想要你。”
從第一眼看到的時候。
在他強行擠進這個圈子被罵作卑劣低賤的時候,他就看上了最金貴高傲的公主。
曲老爺子的掌上明珠。
那些人罵他諷他,卻對她極盡恭維。
那時候他就這麼想了。
他撞進這個圈子裡,就從沒想碌碌無為,權利金錢以及姜星杳,都是他的目標。
就像惡龍覬覦寶藏,不見得多麼喜歡,但卻一定要擁有。
畢竟一個從底層爬上來的人,太需要外在的裝飾來掩飾自己過去的卑劣。
姜星杳於他,一直都是如此。
姜星杳不知道,靳擎嶼的心裡短時間閃過了那麼多想法,她只把對方的那句話當做自尊心作祟。
可以不愛,卻不能接受被甩,這很符合靳擎嶼的心理。
姜星杳到最後,也沒有再接靳擎嶼的話,靳擎嶼只當她預設了,又把她拉了回來,按著她在餐桌前坐下。
他順手把一盤切好了的牛排推到了姜星杳面前,又補充道:“杳杳,一天靳太太,一輩子靳太太,你只能是我的。”
姜星杳睨了他一眼,糾正道:“靳擎嶼,我只是我自己,如果非要在我名字前面加個字首,那我只屬於我自己。
即便我們之間有一張結婚證,那也只能說明我暫時是你的太太,隨時可以斬斷關係的那種,不是永久的所有物。
除了我自己以外,沒人可以擁有我。”
靳擎嶼神色微怔,像是被姜星杳平淡的話鎮住了。
他手指輕輕摩挲著刀叉,再次對上姜星杳泛冷的眼睛,眼睛裡閃過一片濃郁的陰翳。
像是又找到了第一眼見到她的感覺,濃烈的征服欲促使他,迫切想把人據為己有。
得到她,佔有她,把她圈在身側,讓她再也沒法妄圖逃離。
寧靜的氣氛裡,姜星杳也感覺到對面的人好似有點古怪。
像是有一股冷意,從男人注視過的地方不斷蔓延,她略有不安:“靳擎嶼,你在看什麼?”
“沒什麼。”靳擎嶼驀地收回了視線,好像剛才的那點異樣全是姜星杳的錯覺,他又成了姜星杳記憶裡那幅冷漠淡然的模樣。
姜星杳隨便塞了兩口牛排,味同嚼蠟,她看著對面優雅用餐的人:“你真能把我媽從姜贇呈那裡帶出來嗎?她最近好像病得更嚴重了,眼裡只有姜贇呈,你確定可以…”
姜星杳沒有說下去。
強行把人帶出來容易,就怕帶出來了之後,曲欣婷又要尋死覓活。
那樣一切就等於是在做無用功。
眼睛裡升起的短暫希冀,因為這個想法又暗淡了下去,姜星杳拿筷子戳著盤子裡沒吃完的牛排:“算了吧,這件事風險太大了,我不能賭,靳擎嶼,這個條件談不了,到此為止吧。”
靳擎嶼說:“杳杳,我證明給你看,如果我能做到,你就給我一個彌補你的機會,好不好?”
“別讓我媽媽受傷。”姜星杳說。
她態度有所緩和,靳擎嶼臉色鬆了一下,他問:“等下要回禧園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