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星杳努力的想要扯出幾分笑來,她不想讓自己看起來太狼狽,尤其是在姜燦燦面前。
可是嘴角牽動時,她能感覺自己的面部無比僵硬,哪怕沒有鏡子,她好像也知道,她這個笑必然比哭還要難看。
姜燦燦在這時候開口了:“姐姐,你別誤會靳總,今天的事是個意外。
我最近一直都在這個會所工作,也只是意外撞到了靳總在這裡喝酒,我…”
“所以你就毛遂自薦,陪他喝了一夜,是這樣嗎?”姜星杳說。
她半個身子探出車窗,直接打斷了姜燦燦的話。
毛遂自薦四個字好像帶著某種歧義,讓姜燦燦表情也跟著僵了一下,姜燦燦說:“姐姐你別多想,靳總是我的姐夫,我和他之間自然也沒什麼的。
我也是擔憂靳總喝醉了,被不自量力的人佔了便宜,所以才留下來的。”
“這麼說來,我應該感謝你了,對嗎?”姜星杳問。
她忽然推開了車門,從車上走了下來,就站在姜燦燦的面前,意味不明地看著面前的人。
姜燦燦眸光有輕微的閃爍。
姜星杳忽然下車,讓她心裡很是不安。
她本以為以姜星杳這樣的性格,親眼撞上這一幕的時候,應該裝作不在乎的模樣,馬上離開的。
畢竟她太高傲,太清冷,這樣的人怎麼可能和人當街爭一個男人的歸宿?
可誰知……
“姐姐不用客氣,我也是應該的。”姜燦燦說。
她在和姜星杳說話,餘光時不時地往靳擎嶼那裡瞟。
姜星杳說:“妹妹幫了我這樣大的忙,我這個做姐姐的,也應該替你做點什麼的,你說你在這裡當服務員?”
姜燦燦不知道她為什麼忽然說這個,但心底的那份不安又濃烈了幾分。
面前的姜星杳雙手環胸,雖然穿了一雙平底鞋,但她生得高挑,一米七二的個子,氣勢十足,姜燦燦看她的時候只能仰視。
輕輕吞嚥了一下口水,姜燦燦正要再說什麼,一直沉默的靳擎嶼,忽然伸手搭在了姜星杳的肩膀上,他說:“這就是個誤會,回家說吧。”
姜星杳心底諷刺不已。
剛才姜燦燦說了那麼多,也不見他說什麼誤會。
反倒是現在自己一下車,他就著急護上了。
可真是好一齣誤會。
姜星杳又一次瞟過他還沒有整理好的襯衫,眼睛裡的冷意更甚。
想到自己這兩天,像個小丑一樣,被他玩弄於股掌之間,姜星杳亦是咽不下這口氣。
她並沒有開啟靳擎嶼的手,反而轉眸與他對視,視線無比的認真,倒映著面前男人的影子,也倒映著男人凌亂的衣衫:“既然是誤會,那你說的想要與我好好過的話是真的嗎?”
“當然是真的。”靳擎嶼說,他也感覺今天姜星杳的態度平靜的古怪,可在這件事上,他還是很快就認了下來。
姜星杳忽然笑了,這回笑意不再僵硬,反而像是帶了幾分愉悅。
她說:“那就證明一下吧。”
她也不說怎麼證明,拉了姜燦燦的胳膊就直接朝著會所裡走。
姜燦燦被嚇了一跳:“姐姐,姐姐你又要做什麼?”
那日望山莊園裡,姜星杳舉著刀揮向她的模樣好像還在昨日。
姜燦燦現在整個人都被濃烈的不安席捲著,她頗為警惕地去看姜星杳的臉。
姜星杳現在表情很平靜,越是平靜,就讓她越覺得不安。
她掙扎著,又不敢太用力,因為她還要在靳擎嶼面前示弱。
昨夜…
靳擎嶼確實在這裡待了一夜,也只是喝了一夜的酒,她好幾次想和他說話,男人都沒理。
她看到男人眉宇間縈繞的愁緒,是因為姜星杳。
可即便如此,他喝醉了倒下的時候,嘴裡還喊著姜星杳的名字,說什麼好好過。
姜燦燦不服。
這麼多年,一直都是靳擎嶼護著她的,就連靳擎嶼來到這個圈子裡,都是因為她。
她不信男人能為了姜星杳收心,徹底不管她。
會所裡白天一片寂靜,只有零星幾個值班的人員還在忙碌。
姜星杳進來之後,隨便找了個地方坐了下來,她看著姜燦燦:“姜燦燦,替我照顧老公,真是辛苦你了,我這個做姐姐的也不好一點表示都沒有,在這裡賣酒不容易吧?今天姐姐給你開兩瓶?”
姜星杳的聲音和還是和以往一樣,平淡的聽不出起伏來,但姜燦燦卻好像覺得,有一個巴掌火辣辣的扇在了她臉上。
姜星杳這意思,分明拿她和會所裡的陪酒女比了。
嘴唇都有點顫抖,姜燦燦紅著眼睛:“姐姐,你這是什麼意思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