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這點微末伎倆,不值一提。”
小胖搖頭晃腦,憨態可掬,稽首一拜,
“小子鄭漸,在天外天摘星觀下修行,特奉專業評品系統法旨,來與大哥交易大寶。”
一聽對方自報家門,還叫破系統真名,應當是自己人,皇甫義也趕緊收了棒,抱拳見禮。
“在下……皇甫義,見過前輩。”
那鄭漸面色一變,趕緊起身,連連擺手,憨厚可親道,
“使不得使不得,皇甫大兄不必如此,小子不過區區一個雜修,當不得此大禮,您叫我小鄭就是了。”
“呃,啊,這,前……鄭兄過謙了……”
皇甫義也沒不明白,這位大能為何忽然如此謙遜且自來熟,一點不擺架子,要知道若是中原本地人,不主動衝上來砍你都算良善了……
“沒事沒事,方才皇甫大兄正除魔衛道,一時警覺可以理解嘛。不過天時有限,咱們就不用客套了吧?”
“呃,好,鄭兄請看,此物生於至陰之地,飽含純陽之氣,名喚紫陽……”
誰知鄭漸笑眯眯打斷他,
“沒事沒事,什麼陽都無所謂,皇甫大兄的東西我自然信的過!不用看,這樁買賣我做了!
今日得見大兄,實是三生有幸,果然英姿勃發,氣宇軒昂,一世英雄!大家一見如故,不喝一杯豈不可惜!”
“喝一杯?”
然後只見鄭漸手腕一翻,把手一招,那地上守宮被吃剩下的頭骨蓋便翻騰飛旋,落入他掌心。隨後鄭漸把腰間葫蘆一擺,從葫蘆口倒出黑乎乎的黏稠漿液,好似墨汁似的,散發出一股濃郁的草藥味,在頭蓋骨裡積了滿滿一碗。
是藥酒麼……
“大兄大兄,來你朝月亮看來!”
鄭漸把頭蓋骨遞來,和皇甫義勾肩搭背站在一起,拿起葫蘆和頭蓋骨一碰,朝著月亮比了個兩人砰杯的姿勢,還比了個耶……
皇甫義一時懵逼錯愕,可不等他詢問,鄭漸已舉起葫蘆,仰頭痛飲起來。
“大兄!請!我先乾為敬!噸噸噸!”
自來中原以後,皇甫義處處遭人算計為難,看此人如此做派,若說心中沒有半點懷疑也是假的。
不過轉念間一想,這位鄭兄也不是本地的啊,人家是天外天的好麼,那不是和自己一樣,都是外鄉人麼?
何況此人待人接物如此豪爽大氣,看起來也如此憨厚,倒也莫名生出許多天然好感。
這些天整日的斬妖除魔,茹毛飲血,也正口乾舌燥,饞一口酒喝,便把頭蓋骨一捧,
“好,多謝鄭兄招待!幹了!”
皇甫義一仰頭,把那藥酒一口……
“咳咳!怎,怎麼是甜的啊!?”
鄭漸赧然,
“不好意思啊大兄,我嫌酒味太辣了,多加了些焦糖勾兌。”
皇甫義,“……”
平常在酒泉村喝的都是烈酒,想不到被人用甜水暗算了,皇甫義簡直說不出話來。
不過人家好心好意請你吃酒,幹了都說了,再吐了也不好看。於是只得咬咬牙,把一碗怪味甜酒都吞下肚。
“大兄果然好酒量!”
鄭漸豎起大拇指,然後建議道,
“咱們坐下說話吧。”
他話音未落,皇甫義已癱倒在地,宛如僵死一般,眼珠子都動彈不得,彷彿這一口吞下的不是酒液,而是猛毒,只一下灌入周身筋脈,好像烈火焚心,熔岩噬骨,通透骨髓,把一身面板都燒得崩爛血潰。
“大兄勿憂,我這藥酒是專門用來解開基因鎖,嗯,易筋洗髓,激發潛能用的。
你身子這麼壯,肯定頂的住,時間有限,咱們言歸正傳。”
而鄭漸依舊憨厚得笑著,往袖子裡一抓,然後攤開手,把掌心中的東西拿給皇甫義看。
似乎是三顆種子……
“那口酒算我孝敬大哥,這三顆種子,是拿來換你的大寶,不過系統規矩在這,你只能選一顆。”
鄭漸夾起一枚藍的,
“這是神霄蓮,要泡在龍血裡養,花開三十六瓣,化生蓮子十二枚,每服一粒都可招神霄轟頂,天雷滌身,境界突破,淬體升階,相當於過一次雷劫歷練,當然也可以直接砸出去轟人。”
然後是一枚玉色的,
“這是玄女蓮,要用仙人髓澆灌,養的越久,長得越多,最多時可以花開七十五瓣,化生蓮子八十一枚,每吃一顆便可以知過去,視未來,心有靈犀,渡劫避難一次。”
最後他是一枚紫的,
“這是真空蓮,得用魔胎來種,花開四十九瓣,生得蓮子七枚,服之可活死人,肉白骨,立地重生,塑體還魂,逆天改命,扭轉乾坤一次。”
然後他把手往皇甫義面前一攤,
“選吧。”
皇甫義就瞪著眼,動彈不得,只爛泥似癱在那兒瞪著他。
“咦?奇怪了,怎麼會頂不過去的……”
鄭漸瞅瞅他字面意義上正潰成爛肉,融成血泥的身體,一時好奇,掐指一算,隨即恍然大悟,
“原來如此,難怪大兄您……唉,那你也沒得選……”
於是他嘆了口氣,把那真空蓮子,用劍指一點,朝皇甫義心口一栽。
月華當空,蓮花便開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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