待一切安頓妥當,柔娘笑道:\"從今往後,你就是大姑娘了。\"
此時,蕭遠峰推門而入。他見房中氣氛微妙,不禁疑惑地看向母親。
柔娘意味深長地笑道:\"遠峰,你媳婦可是真正長大了。\"
沈清芙窘得不行。
想到什麼的蕭遠峰往床單上瞥了一眼。
只這一眼,教他怔在原地,眼簾倏然垂下,雙腿卻沉得很。
柔娘含笑道:
\"遠峰,你有了娘子,有些話娘就當著你們的面直說了。女子長大,每月皆會如此,你身為夫君當體貼才是。\"
蕭遠峰啞著嗓音應聲,這才神魂歸位,挪了腿,坐回了書案前。
柔娘又道:
\"往後清芙懷了身孕,生產,那更該好生照顧。\"
她拍他的椅背,\"遠峰,有沒有在聽啊?\"
\"聽,聽著。\"蕭遠峰咳了一聲,嗓音有些乾澀。
沈清芙黛眉蹙起,再度去拉柔孃的手:
\"娘,您莫要再說了。\"她面頰微紅,眼中閃過一絲慌亂。
柔娘只當兒媳是害羞,溫柔道:\"你們年輕,很多都不懂,往後相處多了就懂了。\"
蕭遠峰實在聽不下去,遂對外頭剛起來的蕭北辰喊:\"你過來,扶娘回房。\"
蕭北辰伸了個懶腰,聽話地進來攙扶起母親。
柔娘邊走邊道:\"這是大喜事,可惜我瞧不見,做不了旁的吃食,我去下麵條。\"
待母子倆出了翠竹居,沈清芙長長吐了口氣。
她將換下來的裙衫塞到木盆裡,床上的床單也得重新換一塊。
只是那塊備用的被她用來分隔床鋪了,若是用了備用的...她心下一陣糾結,今夜豈不是要與他面對面睡?
沈清芙咬了咬唇,決定立刻將床單與裙衫洗了。血跡沾染,不盡快洗掉,後續很難洗淨。
她把收起來的床單拿了出來,床上這塊掀開,也塞進了木盆裡。
在她重新鋪床單時,蕭遠峰背對著床,端坐在椅子上。
他壓根不敢轉身去幫她。突然,蕭遠峰站起身,啞著嗓音道:\"我去外頭跑一圈。\"
沈清芙鋪床的動作頓住:\"為何要跑一圈?\"她眼中閃過一絲疑惑。
\"習武健身,順便打一套拳。\"
蕭遠峰說著,快步離開了房間,彷彿要逃離這令人窒息的氛圍。
沈清芙點了頭,將新鋪上的床單褶皺撫平。
重新整理好床鋪,她便端著木盆去河邊洗裙衫與床單。
河畔寒風凜冽,沈清芙蹲在冰冷的岸邊,雙手浸在刺骨的河水中。
她咬緊牙關,拼命搓洗著染血的床單。
突然,一陣劇痛如潮水般襲來,她不由得彎下腰,臉色蒼白如紙。
\"清芙。\"蕭遠峰的聲音從身後傳來,語氣中帶著一絲難以察覺的關切。
她勉強直起身子,強撐著擠出一絲笑容:\"夫君,我無礙。\"
蕭遠峰目光落在她慘白的臉上,眉頭微皺:\"回去吧,莫要再碰涼水。\"
沈清芙搖頭,固執地說:\"還未洗淨。\"
他沉默片刻,伸手接過床單:\"我來。\"
她愣住了,看著他修長的手指在冰冷的河水中翻動。
寒風吹過,她不禁打了個寒顫。蕭遠峰注意到她的動作,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。
回到屋內,沈清芙忍不住蜷縮在床上。腹部的疼痛越發劇烈,她緊咬嘴唇,竭力壓抑著呻吟。
蕭遠峰站在一旁,眉頭緊鎖:\"要否請大夫?\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