喜梅看到寧清洛眸中的鄙夷,笑容自嘲且悲涼。
“你天生就是主子,我生來就是伺候你們這些主子的,就算我沒你這麼好的命,就算是做下人,我也要拼了命過的更好,我有什麼錯?”
“你這些話可對母親說過?”
寧清洛心中驚濤駭浪。
是謝雨柔攛掇喜梅害死孫嬤嬤?
她不明白,孫嬤嬤對謝雨柔關懷有加,也礙不著謝雨柔半分。
謝雨柔為什麼想要孫嬤嬤死?
寧清洛終於明白為什麼上次把上孫嬤嬤脈搏會不對勁,是府醫給孫嬤嬤用的藥有問題。
“我講了夫人會信嗎?我不敢賭,夫人若不信,柔小姐會弄死我全家老小的,但我知道你會信,柔小姐是我的指路明燈,我已經被指上了死路,我還可以告訴你一件事,柔小姐的心悸早就好了,府醫也早就被柔小姐收買了。”
喜梅笑著笑著,突出一口黑血隨即一動不動。
“喜梅……”
寧清洛蹲身攤上喜梅鼻息,又把上喜梅脈搏。
死了,沒有氣息也沒有脈搏。
喜梅就這麼瞪著眼睛死了,死不瞑目。
寧清洛怎麼用手撫都合不上。
聽道有聲音傳來,寧清洛趕忙起身離開。
喜梅嚥氣前主院任何人都可以在喜梅身邊,唯獨不能是她。
回到蘭院,寧清洛腦海中不停回放著喜梅嚥氣前的畫面跟話語。
她確實不喜歡謝雨柔,但從未想過讓謝雨柔去死。
現在孫嬤嬤生死未卜,她心好亂。
不知不覺已過晌午。
春桃端著魚翅粥走了進來,擔憂道:“小姐還不餓嗎?您早上道現在一直沒吃東西,喝點粥吧。”
寧清洛壓根什麼都吃不下,但看著春桃關懷的目光,就不忍心拒絕。
“放那吧,我一會喝。”
春桃耷拉著腦袋,小聲道:“小姐是不是怪奴婢昨日買了血燕窩跟魚翅,給小姐惹了大麻煩,奴婢只是覺得小姐身體太虛得好好補一補,身體健康了比什麼都重要。”
“別胡思亂想,你為我身體著想我怎麼會怪你,怪只怪有的人心思太深下手太狠。”
說著話,寧尚書的小廝就來喚寧清洛出發。
寧清洛根本沒心情按寧尚書的要求好好打扮,只是簡單的整理了一下頭髮,頭上樸素一根銀簪,即便未施粉黛,面板也白皙透亮,精緻的五官無不顯出美人如畫。
廣平王府寧清洛很小的時候,曾跟祖父一同去過,雕樑畫棟好生氣派。
廣平王是先帝第五子,十四歲便征戰沙場,為先帝開疆拓土功勳累累。
先帝對廣平王很是親厚,賜封地廣平賦稅自理,建成廣平軍駐紮南疆。
聖上登基後,忌憚廣平王聲勢更忌憚廣平軍,將廣平王從南疆召回,說是讓廣平王享享清福,其實是將廣平王軟禁在了盛京。
廣平王共有三個嫡子皆戰死沙場,廣平王若是死了,廣平軍則群龍無首隻能歸順朝堂,把控在廣平王死對頭驃騎將軍司馬途手裡。
廣平王雖已五十有三,但仍舊身姿挺拔如松眼神銳利如鷹,兩鬢斑白歲月在他臉上留下深邃的皺紋,卻絲毫不影響他的氣勢。
此時,寧尚書正帶著她走到廣平王面前。
“清洛參見廣平王,廣平王千歲金安。”
“今日我還叮囑過她要打扮漂亮點,讓您瞧瞧我家閨女有多耀眼,結果她不聽話,素面朝天就來了。”
寧尚書嘴上埋怨,心裡甭提有多美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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