寧清洛不閃不避,反而抬眸迎上他的視線,唇邊笑意漸冷。“我說過了,那些畫並非我所為,柔姐姐沒告訴兄長嗎?還是兄長認為,但凡是壞事,都得是我做的。”
寧驍聲音卻刻意壓得低沉,像是在忍耐著寧清洛的任性一般。
“那你買的雪浪箋在哪?你如何解釋?”
“我該解釋的解釋過了,反正不論我如何說你們都不會相信,那我解釋與否又有什麼不同。”
寧清洛一副無所謂的樣子,坐在椅子上,嘴角勾起仰頭凝視寧驍。
“我對姜小侯爺已經沒有任何心思,用這種手段羞辱他更是沒有必要,兄長難道不覺得,姜小侯爺受到越多羞辱,獲利者並非是我,而是柔姐姐嗎?姜小侯爺原本是盛京貴女們心中天上高懸的明月,若這明月髒汙不堪了,豈不是柔姐姐的囊中物,這時候柔姐姐還對姜小侯爺不離不棄,姜小侯爺應該會感動死的。”
寧驍被寧清洛說的愣在了原地。
是啊,寧清洛羞辱姜玉恆除了洩憤沒有別的好處,今日一早他去長寧侯府找姜玉恆的時候,姜玉恆憔悴挫敗,不停跟他講,現在只有謝雨柔願意相信自己站在自己身邊,也只有謝雨柔不在乎別人怎麼說怎麼看。
寧驍一時間心中是有那麼一點動搖,可眼前卻閃過謝雨柔垂淚時的模樣,杏眸沾著水光,纖弱的手指拽著他衣袖輕輕搖晃:“大哥……”
那樣的柔兒,怎可能如寧清洛所言居心叵測?肯定是寧清洛在肆意詆譭柔兒。
“你以為你這麼說就能讓我覺得柔兒不好嗎?我可不是個能被你三言兩語輕易挑撥的蠢貨。”
寧驍冷笑一聲,下頜繃得極緊,目光如刀子般剮過寧清洛含笑的臉。
話音未落,寧驍猛一甩袖,力道大得掃落了桌案上的青瓷茶盞。
“啪”的一聲,茶水飛濺,碎瓷迸裂,寧清洛卻一動不動,任由冰涼的水珠浸溼她的裙角。
“柔兒才不是那種女子,只有你心思深沉心機重才會這般多想,給你機會你不要。”
寧驍最後丟下一句,聲音裡半是憤怒,半是無力:“你愛怎樣就怎樣,我不管了。”
說罷,寧驍氣沖沖甩袖,大步跨出門檻。
寧清洛喊來門外的嬤嬤,去喚來了劉嬤嬤,讓劉嬤嬤進來收拾起了地上的碎片。
劉嬤嬤正要彎腰去拾那些青瓷碎片,身旁寧清洛輕聲道。
“嬤嬤,方才兄長離開的時候,院外可有別人?”
劉嬤嬤手中的動作微不可察地一頓,目光遊移地掠過殿外兩個守門的兩人,這才俯身湊近寧清洛耳邊耳邊。
“有的,大公子來了沒多久,老奴就瞧見柔小姐在蘭院門外等著了。”
頓了頓,聲音壓得極低,帶著幾分猶疑:“柔小姐像是在等什麼人,有點焦急的模樣,大公子還沒出院,柔小姐就迎了上去,應是在等大公子。”
寧清洛點了點頭,偷偷將袖籠裡的五兩銀子塞到了劉嬤嬤的手裡。
“若柔姐姐跟嬤嬤打聽什麼,嬤嬤就說,前幾日我派嬤嬤出府送了一封信,也不知給什麼人的,好像是很重要的事情,還特地交代收信的人,若我出事,就去長寧侯府,那人蒙著面,你也辨不清面容。”
劉嬤嬤怔住,眼中閃過一絲驚惶:“小姐這是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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