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她又不好當著這麼多人的面把藏的匕首拿出來。
“都還愣著做什麼,還不趕緊幫忙!只是讓你們幫忙鬆開他們的繩子而已,也不是讓你們把人從紫檀院放走更不需要你們把晚娘弄回屋子。”
寧清洛朝護院跟不遠處的兩個嬤嬤大喊著:“你們不拿自己的命看做是命,忠心主子沒錯,但也想想你們的家人,難不成要讓他們跟你們一起去死嗎?”
這最後一句話終於擊潰了護院們的防線。年紀最輕的那個已經抖著手去解繩子,其他人猶豫著讓開一條路。
此時晚娘已經昏迷了過去。
繩子解開後,晚娘的嬤嬤跟丫環顧不得自己身上臉上的傷疼都奔向晚娘,輕手輕腳的把晚娘抬到了房間。
寧清洛讓丫環打來了清水給晚娘清理傷口,重新給晚娘的傷口上撒了止血的藥粉。
晚娘已經發起了高熱。
寧清洛看著時間一點一滴的過去,急的如熱鍋上的螞蟻,晚娘再這麼下去,怕是熬不過去。
丫環去拿了庫房裡存著的人參,給晚娘熬了一碗人參水,用勺子一點一點的喂進晚娘嘴裡。
眼看著天都快亮了,就算喂再多的人參水,對晚娘來說也是杯水車薪。
寧清洛正倚在窗邊的梨花木椅上,指尖在描金茶盞邊緣摩挲,茶已涼透,杯壁凝著水霧。
驟然間,木門被“砰”地一聲破開,兩個膀大腰圓的護院大步跨進來,靴子重重踩在青磚上,震得案几上的茶器叮噹亂響。
寧清洛尚未反應過來,手腕已被一雙鉗子般的大手狠狠攥住,整個人如同布偶般被拽離座椅,膝蓋磕在桌角上,痛得她眼前一黑。
茶盞失手摔碎在地上,茶水四濺,染髒了她素白的衣裙。
“清小姐對不住了。”一名護院冷聲道,語氣恭敬卻不帶半分憐憫:“夫人命奴才們來把清小姐送去女德司。”
“放手!”寧清洛喉嚨發緊,手指狠狠摳住護院的手腕,指甲幾乎嵌入對方皮肉。
她的袖口被扯得鬆散,可護院兩隻鐵箍般的手紋絲不動,她甚至能感覺到骨頭被捏得生疼。
另一名護院毫不留情地架住她的另一條胳膊,像拖拽犯人一樣拉著她往門外拖去。
寧清洛的腳尖懸空片刻,又重重蹭過門檻。
她咬緊牙關,掙扎著回頭,可沒有一個人敢出聲阻攔,她根本掙扎不開,只能任由兩個護院把她往外拖拽。
快到院門口的時候,突然院門被人用力踹開,寧尚書滿面怒容地衝了進來,官袍下襬帶起一陣疾風,腰間的玉佩在疾行中不斷撞擊,發出清脆的玉鳴。
\"你們對我的女兒做什麼!\"
寧尚書目光如刀般劈向那兩個架著寧清洛的護院,青筋在太陽穴突突直跳。
身後,廣平王坐在輪椅上,被葉從斤推著入內。
身後四個府兵上前直接拔刀架在了兩個護院的脖子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