腦海中想著如果今日被處置的是寧清洛該有多暢快。
寧夫人感覺自己有些乏了,看向身後的幾個護院,冷冷道。
“這賤蹄子曾經身份高貴不可一世,年輕時也是貌美如花,如今這年紀也尚算能看,就賞給你們玩了,誰最賣力,本宮就賞誰黃金千兩!”
聽到寧夫人這麼說,那幾個護衛瞬間眼放精,一個個摩拳擦掌,就等著寧夫人走後他們還輪番折磨晚娘。
寧清洛剛走進紫檀院,院中血腥氣撲面而來。
她的目光觸到地上的晚娘時,整個人如遭雷擊,猛地僵在了原地。
晚娘已經快沒了反抗的力氣,見晚娘滿嘴滿臉的血,嘴似是已經被匕首鑿爛一般。
那個總是溫婉笑著對她的晚娘,此刻被人按跪著,素白衣裙被血浸透了大半,一柄匕首深深撬在唇齒間,那張姣好的面容扭曲得不似人形。
“晚娘……”
寧清洛的呼喚堵在喉間,變成一聲破碎的氣音。
她下意識衝了過去,走近時卻踩到一灘尚未凝固的血,黏膩的觸感透過薄薄的鞋底傳來。
血腥味突然變得那麼真實。
寧清洛只覺得渾身血液都衝上了頭頂,那聲音不像是她自己發出來的,倒像是從胸腔裡硬生生剜出來的。
“住手!”寧清洛拔下發間銀簪,狠狠的扎進了護衛脖頸處的穴位。
護衛瞬間失去了所有力氣,瞪圓雙眼還來不及回頭,寧清洛又來回對準護衛喉嚨猛刺了兩下,手腕一翻,簪尖橫向狠狠一劃。
“呲”
鋒利的銀器割開皮肉的聲音黏膩得讓人牙酸,溫熱的血噴濺而出,有幾滴甚至濺到了她的眼睫上,將視線染得猩紅。
可她沒有停手,將簪子不停刺入對方喉嚨裡,直到護衛轟然倒下時,她仍死死攥著那支已經完全扭曲變形的銀簪。
空氣彷彿在這一刻凝固,連眾人的呼吸都停滯了一瞬。
剛剛寧清洛的速度很快,寧夫人根本來不及反應,寧清洛就已經動手了,甚至沒看清寧清洛的動作,那銀簪就已經插進了護衛的喉嚨。
寧夫人驚得後退兩步,嘴唇微微抖動,大腦一片空白,好一陣才回過神來。
“啊!”
尖叫聲突兀地撕破死寂,寧夫人面色慘白,渾身發顫,指著寧清洛的手指也在不停地發抖:“清兒你在做什麼!”
寧遠瞳孔一縮,大步上前,一把拽住寧清洛的手腕,力氣大得幾乎要捏碎她的骨頭:“寧清洛!你是不是瘋了!”
他的聲音夾雜著不可置信和暴怒,臉上的血色褪得一乾二淨,只剩下扭曲的猙獰,這一聲幾乎是吼出來的,震得寧清洛耳膜嗡嗡作響。
“你竟然當著娘和我的面殺人?你這個惡毒的賤人!”
寧清洛猛地抬頭,漆黑的眸子裡泛著猩紅的血絲,像是被困在絕境裡的野獸。
她纖細的手腕被他攥得發青,卻硬是咬著唇一言不發。脖頸上的青筋隨著她的呼吸一起一伏。
“好,很好!”寧遠怒極反笑,手上的力道幾乎要捏碎寧清洛的腕骨,硬生生的把寧清洛拉到寧夫人面前:“娘您看,這就是咱們寧家養出來的狼崽子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