沒有預想中的慘叫聲,沒有溫熱血流而出的觸感,刀上也沒有一絲血跡。
寧清洛緩了緩神,才恍然感覺到身下一片柔軟,坐起身猛地掀開被子。
被子裡除了被擰成扭曲形狀的一堆衣物,哪有什麼人。
突然,窗戶外一道黑影一晃而過。
寧清洛脊背瞬間竄起一股刺骨的寒意,從床上翻身而下。
“誰……”
許久,窗外除了雨聲跟風聲,再無其它動靜。
寧清洛手舉著匕首屏住呼吸,後背緊貼著牆,一寸寸退至門口,輕手輕腳的開啟門,閃身出去後隨即飛快地反手合上,收起匕首,快步跑到後院把下人都喊了起來。
“阿福,大壯,去我房間後窗檢視一下有沒有人躲藏。”
兩個小廝提著燈籠,警覺地摸了過去。
寧清洛盯著兩個嬤嬤,目光冷的滲人。
“是誰去我屋裡點的燈,進去的時候有沒有發現什麼異常?”
王嬤嬤想到寧清洛之前的狠勁,好聲好氣作答。
“回小姐,老奴今日沒有去您屋裡。”
劉嬤嬤思索片刻道:“春桃說您不喜一點昏暗,都是天沒黑提前點燈,老奴便趁著天亮就去掌燈了,大約是申時末,那時候一切如常。”
使勁想了想,補充道:“不過……窗戶外面好像有點響動,老奴開窗戶看了看,什麼都沒瞧見,以為是路過的貓兒鳥兒鬧出來的,就沒放在心上。”
申時末,剛好是她跟裴丞相他們回到客房院子的那會兒。
這時,跑去檢視的兩個小廝趕了回來。
“稟清小姐,搜了兩遍,窗後那邊沒人。”
阿福忽然從懷中取出什麼,小心翼翼遞給寧清洛。
“您窗戶開著,這是在您窗臺上看到的。”
是原本放在桌案上的狼毫筆跟一張疊起的雪浪箋。
寧清洛展開一瞧,差點氣吐血。
只見一行流暢瀟灑的行書,筆鋒如刀力透紙背。
‘借閨房包紮傷口,藥挺好,多謝。’
落款,債主。
一側空白處,還有跟狗爬似的一排小字。
‘窗外是我,莫慌告辭,沐安。’
寧清洛趕忙回到屋裡,拉開放藥的抽屜的一瞬,瞳孔震顫。
原本塞滿瓶瓶罐罐跟精貴藥草的抽屜空空如也。
就連她備用的白布條、裁剪整齊的一摞分裝藥粉的油紙都被搜刮了乾淨。
她這是遭匪了,還是個無恥狂匪。
回頭看了看被自己捅破的被子跟衣衫和地上蔓延的血跡,她感覺快要背過氣去。
裴澈他是不是有病!
不,他們主僕二人都有病,有大病!
“咳咳……”
寧洛也不知是方才過度緊張加上體力消耗過多,還是純純被裴澈氣的,寧清洛連連咳嗽了起來,胸口也悶的厲害渾身發抖。
從布包藥瓶裡拿了一顆藥吃了下去,手裡雪浪箋恨恨的撕了個粉碎。
這麼金貴的紙真真可惜了,裴澈還浪的隨身攜帶。
不對……
之前春桃說,盛京貴女跟公子們這兩年攀比起了用雪浪箋寫詩作賦,她家小姐也得有。
雪浪箋被炒的價格越來越高,再加上製作工藝複雜繁瑣用時較長,缺貨的時候有錢都買不到。
為了以備不時之需,春桃咬了咬牙花了五百兩買了十張,裁剪好仔細放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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