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小姐，這畫得也太像了吧！”
這哪裡是隨便畫畫，簡直跟真的一模一樣！
他是見過小姐寫的字的，清雋有力，沒想到畫工也如此了得？
世子妃……不，現在是東家了，她到底還有多少本事是自己不知道的？
宋朝陽正畫得投入，冷不丁被他這聲驚歎嚇了一跳，手裡的筆微微一頓。
聽到是徐少陵的聲音，她抬起頭，臉上飛快地染上幾分淺紅。
被人這麼直白地誇讚，饒是她兩世為人，也有些不好意思。
“咳，”她輕輕咳了一聲掩飾，“沒你說的那麼好，就是……隨便畫畫，讓客人能看明白咱們賣什麼罷了。”
徐少陵卻不信她這隨便畫畫的說辭。
他的目光落在其中一幅圖上，那紅亮的色澤，肉絲與配菜交織的模樣，他幾乎能聞到那股酸甜微辣的香氣。
“這道，看著像是魚香肉絲？”
他又指向另一幅，那白嫩的豆腐上點綴著的肉末。
“還有這個，是麻婆豆腐吧？”
這兩道菜，尋常酒樓也有，但他從未見過畫得如此逼真的。
而且，上頭的名字，也是新奇得很。
“鴻運當頭……招財進寶……好運連連？”
宋朝陽見他注意到菜名，輕輕地嗯了一聲，隨後就把傳單遞了過去。
“這海報就辛苦你了。”
“一張貼在咱們酒樓門口最顯眼的地方，另一張你帶人去新街口那邊，也找個好位置立起來。”
“務必讓來往的人，一眼就能瞧見！”
“是，小姐放心！”
徐少陵轉身快步離去，安排人手張貼海報去了。
萬事俱備，只欠開業這一步。
天色已經完全大亮，晨光鋪滿了西街的青石板路。
宋朝陽站在煥然一新的天下第一樓門前，目光轉向一旁的李穆。
“李掌櫃，點鞭炮！”
“好嘞！”
李穆響亮應聲，快步上前。
他俯身，將火摺子湊近那掛在門楣上的長串紅鞭。
引線嗤嗤燃燒。
下一瞬。
震耳欲聾的爆竹聲驟然炸響，響徹了整條西街。
李穆站在店門正中，扯開嗓子，運足氣力高聲吆喝。
“開業大吉！天下第一樓今日重新開張！”
“南來的，北往的，各位父老鄉親，各位客官！”
“本店菜品獨特，口味一絕！開業酬賓，憑傳單，菜金八折！”
“走過路過，千萬不要錯過！都進來瞧瞧，進來嚐嚐鮮吶！”
這番熱鬧，果然吸引了不少過路的行人。
不多時，酒樓門口便圍攏了一小圈人。
“天下第一樓？這名字起的怪奇特的，就是不知道好不好吃。”
“我記得這地方，以前那家酒館開了關，關了開，生意就沒好過。”
“是啊，換個名字就靈了？我看未必。”
“畫得倒是挺饞人，就是不知道這味道……”
大家只是圍觀，交頭接耳，卻沒有一個人當先進去。
宋朝陽端坐在櫃檯之後，隔著敞開的大門，靜靜看著外面的景象。
她面上神色未變。
可纖長的手指，卻無意識地輕輕叩擊著嶄新的紅木櫃面。
傳單撒出去了，海報也貼在了最顯眼的位置。
開張的鞭炮足夠響亮，吆喝也賣力。
按理說，不該這般冷清。
站在宋朝陽身後的紅鶯，看著門外的人群，早已沉不住氣。
她急得在原地輕輕踱步，臉上滿是擔憂。
“您看這……”
“光是看熱鬧有什麼用啊！”
“咱們這開業第一天，要是就這麼冷冷清清的，那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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