朱虛道:“殷師兄自回宗門後,就開始了閉關,三個月前嘗試衝擊金丹,一舉功成,這件事在宗門已轟動有一時了,這麼多年,宗門終於有人再度晉升金丹,連我也前去其洞府拜賀過。”
“目今他已從掌門直隸調任清玄殿,任清玄殿管事之職。”
“調到清玄殿了?是掌門的意思嗎?”唐寧問道,這個調動看似尋常,其實另藏深意。
魏玄德止步於金丹後期之境,多年來寸步未進,如今還剩多少壽元誰也不知,掌門之位花落誰家,是修為更勝一籌的宣德殿殿主羅清水,還是勢力根深蒂固,原本的指定接班人清玄殿殿主史名隨。
這是宗門中上層弟子最關切的問題,兩人間的明爭暗鬥也已非一日。
殷慶元本屬掌門直隸,毫無疑問是魏玄德親信,現他結丹成功,被調至清玄殿,說明魏玄德內心是支援史名隨的,這其實是在表明一種態度。
即他退位後,史名隨接任掌教,殷慶元順理成章接任清玄殿殿主。
“沒有掌門的同意允准,殷師兄又怎麼可能調到清玄殿。”朱虛道。
“看來掌門還是支援史師叔的啊!”
“那是自然的了,掌門本是清玄殿殿主升任,他當然不願意打破這個規矩,再者他和史師叔也一向走的很近。”
唐寧默然不語,對史名隨這個人他打心眼裡就不喜歡,其實兩人之間倒也沒有不可調和的矛盾,以他今時今日的修為能力,哪怕史名隨當了掌教,也不會刻意來為難他。
說到底還是當年小比史名隨給他印象太差,且不說一個堂堂的清玄殿殿主不顧身份護犢子的行為,單說其以大欺小,在乾興殿內眾目睽睽之下,直接對宗門一個煉氣弟子下狠手,斬掉其一條腿,光是這點就讓人不齒。
想起那日光景,到現在他仍覺得憋屈的緊。
朱虛見他沉默不語,說道:“這些事情也不是我們能夠左右的,到時候,我們只投出自己的票選就行了。還有一件事兒,呂光師弟回來了,被派往鷹遐山大營去了。”
“哦?他不是在齊元島嗎,如何回來了?”
“他已突破瓶頸,至築基後期之境,於是申請調了回來,一年前就已回了宗門。”
呂光雖突破築基後期,但時間上晚了點,若能早幾年,情報科執事之位應當是他的,而現在大局已定了。
不過比起執事之位,突破築基後期,有衝擊金丹的可能,比什麼都重要。
“那齊元島那邊?”
“我讓許翠瑤師妹去了。”
唐寧點了點頭,許翠瑤自突破築基以來,在部科內態度一直很中立,乾脆便派到齊元島去算了。
呂光是修為瓶頸一直未能突破,因此破釜沉舟,背水一戰,去那裡碰碰機緣。
而許翠瑤沒有瓶頸的憂慮,去齊元島則有流放之意了。
兩人交談良久,唐寧告辭而去,行不多時,來到乾興山魏玄德洞府前,他甩手揮了張符籙進去。
約莫盞茶時間,濃霧翻湧間,一道遁光從內激射而至,落至唐寧身前,現出一濃眉大眼的男子身形。正是魏玄德徒兒莊心乾:“唐師弟,你果然未死,上次師傅聽聞朱師兄彙報後,就說你若未身隕,定會想法子回來。”
“是。當時我身受重傷,昏迷了一段時日,故而與彭師叔等人失期,此次回宗,特來向掌門彙報。”
“走吧!師傅在等著你。”
兩人入了洞府內,穿過幾條阡陌小路,來到一處綠水湖畔,魏玄德正斜倚欄杆,餵食著湖中魚群。
“弟子拜見掌門。”唐寧上前躬身行禮,他早聽聞魏玄德有這一個古怪嗜好,沒事喜歡餵魚逗鳥,今日一見,果然如此。
魏玄德將手中魚餌悉數撒下,拍了拍雙手,回身笑道:“所謂大難不死,必有後福,唐寧,你能逃過此劫,說明正是有福緣的人啊!”
數年不見,魏玄德面相似乎蒼老了許多,面上已有明顯的皺紋,顯然壽元無多。
唐寧記得第一次見他之時,約莫在百年之前,彼時自己還是個煉氣二層的藥草科弟子,當時他已是金丹後期修士了,那時他雖也是須發皆白模樣,但氣血健壯,面色紅潤,如今卻已是耄耋老人了。
“託掌門洪福,弟子雖被元磁炮彈餘威所波及,幸而未死。”唐寧將事情始末說了一遍。
魏玄德點了點頭:“回頭讓元易殿給你兩萬靈石補助,以作你本次回宗的路資。”
“謝掌門。”
“我們老了,乾易宗以後就靠你們這些後起之秀,如今正是多事之秋,新的時代將要開啟,乾易宗的命運,何去何從,由你們決定。”
“掌門風華正茂,正是當年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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