新月門男子還未逃出百丈之遠,玉磚便已破碎,唐寧神識攻入其泥丸宮中,直將其神識海中綠色光團擊的四分五裂。
男子立時痴呆不動,玄色長矛刺下,將其胸腹之間刺穿一個偌大空洞,新月門男子身形直挺挺倒了下去。
唐寧雙目微閉,神識所化之光華回到他神識海中。
那乾易宗弟子手一招,將魔宗修士儲物袋攝至手中,滿面笑容,身形一閃,來到唐寧身側,開口道:“多謝唐師兄相助,此賊子既是你我兩人合力所斬,這儲物袋中之物咱們就分了吧!”
“這樣吧!他的宗門令牌歸你,儲物袋中之物歸我,或者宗門令牌給我,儲物袋歸你都行。”
此人乃是警備科弟子荀清暄,兩人同屬戒密院下屬部科,倒也見過幾次面。
唐寧微微一笑:“此賊既是荀師弟所手刃,其戰利品自然歸你所得。”
聽他如此一說,荀清暄反而有些過意不去,訕訕道:“既如此,就多謝唐師兄了。”
此時,魔宗弟子已悉數逃回魔宗大陣內,那些纏鬥戀戰不得脫身的,在玄門眾人圍攻之下,皆被誅殺。
兩人遁光一閃,與其他人彙集一處。
“魔宗的戰鬥慾望似乎並不強烈,初一交手,便紛紛敗退。”
“我也感覺到了,魔宗弟子未盡全力,只是象徵性的試探攻擊,根本出工不出力。”
“這說明他們內部造成了分裂,人人沒有鬥心,只想保全自己,唯恐撤退在人之後,被咱們圍攻。”
“底下弟子如此,想來魔宗高層也是一般,由此而看,魔宗必敗無疑。”
眾人你一言我一語說道。
“諸位,我們且先回各營,等候掌門旨意吧!”莊心乾說道。
眾人於是各化遁光,分道揚鑣而去。
唐寧等人回到乾易宗大營,入了陣內,莊心乾開口道:“諸位師兄弟先各回本部科,等諸位師叔歸來後再做定議。”
眾人自無異議,各歸部科居所。
入夜,軒躍山靈礦大陣,巍峨的石殿內。
新月門掌教莫道得,幽魅宗掌教鄭介懷,血骨門掌教吳正平聚於一堂。
莫道得面色陰沉:“吳道友,貴宗這兩次交戰以來,每每不戰而逃,導致整個隊伍大潰敗,你們這是什麼意思?”
吳正平淡淡道:“不戰而逃?莫道友是聽誰人說來,此人妖言惑眾,意圖挑撥你我兩宗之情誼,其心可誅。”
“本宗弟子個個力戰,盡心盡力,只不過力有窮盡,心有不足,不敵而逃,何錯之有?”
“縱是你我與玄門高層交戰,不敵之時也得走為上計,避其鋒芒,更何況下面弟子,難道要站的等死?伸著脖子由玄門宰殺嗎?”
莫道得忍不住怒道:“佔領軒躍山靈礦難道是我新月門一派的事情嗎?貴宗不也從中得了許多好處?現如今玄門逼戰,兵至城下,正是同心戮力之時。”
“都似你們這般心下怯戰,只念著儲存自身,如何退敵?貴宗能有今日之盛,沒有本宗的幫襯,恐怕還和往昔一樣,藏身於深溝野壑之間,何來與青陽宗分庭抗禮?”
“現如今非是為一家之私,乃是為了我們三派共同利益,貴宗尚且如此,若他日新月門有難,恐怕也是指望不上你們了。”
吳正平道:“莫道友若這般說,我也無話可說,當初你們提議佔領軒躍山,我便不同意,是莫道友一意孤行。我念著咱們同屬一脈,相互扶持之心,因此相助。”
“現戰事不利,反而指責本宗不盡力,莫道友,你可不要忘了,這幾場大戰下來,損失最重的可是我血骨門。”
“為了配合你們,本派傾盡全力,問心無愧。”
鄭介懷微微咳了一聲:“兩位道友且消消氣,我等三派同氣連枝,一榮俱榮,一損俱損。又何必相互指責?”
“你我三宗從原來苟身度日,到如今與玄門平起平坐,半分新港,正是一派欣欣向榮,此非天定,乃是人謀。正是由於我等齊心協力,才有如今之局面。”
“現戰事不利,各派都有傷亡,只可同心抗敵,奈何內部自亂?此正是玄門樂意之事,他們一直致力於分裂我等,然求而不得,今乃因一場小小失利,而自相推諉指責,做親者痛而仇者快之事?”
莫道得、吳正平皆默然不語。
鄭介然繼續說道:“如今戰事不利,我認為是玄門氣數未盡,現在想一口吞併玄門還不到時機。我意,不妨先行撤離,各自發展宗派,沒必要與其爭一時長短,待時機成熟之後,再一舉殲滅玄門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