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個道理,他馬三前還是懂的。
很快,小二便給這客廳送來兩杯新茶。
食財神端起茶杯看了一眼,見是新採的御前明井,便輕輕的抿了一口。
關寧卻沒有喝,只是望著茶杯裡的茶葉發呆。
待食財神放下了手裡的茶杯,關寧微微一笑,問道:“我叫人送給你的那一竹筒好酒你可看了?”
“好酒,我李景明這輩子沒喝過這樣的好酒。”
食財神死了老孃一般的臉上終於露出一絲笑意,毫不吝嗇自己對這好酒的欣賞。
關寧的眉頭舒展開來,能叫食財神說上一聲好酒。
這件事,足夠陸豐鳴那小子吹上一輩子了。
“那你覺得這兩種酒可能在京都賣的出去,該價值幾何?”
關寧繼續問道。
食財神微微一笑:“這酒若是放在別人手裡,一斤十兩銀子不多,一斤百兩銀子不少,若是放在我“食財神”手裡,一斤至少五百兩白銀,還得有門路才能喝的到。”
“我不但能把他賣遍全國,我還能把他賣到吐蕃,龜茲,瓦剌,新羅等地。”
“這世上凡有好酒之人,我便能把這酒賣給他。”
說完,食財神轉過頭衝著關寧微微一笑:“關少主,你這是為大少主找了一隻下蛋的金雞啊。”
“哦,我大哥也對這門生意感興趣?”
關寧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寒芒,微微一笑。
“說說看,我大哥想怎麼插手這件事。”
“要人。”
食財神突然斂起了笑容,面色有些陰狠。
“大少爺要那背後制酒之人。”
“他若不肯歸順大公子,那便叫他去死!”
“呵。”
關寧微微一笑,並沒有說話,而是拿起面前的白瓷茶杯悠閒的轉啊轉的。
站在門口的馬掌櫃會意,立刻扯開嗓子大喊道:“快,給客廳的貴客上一盤醃黃瓜。”
很快,有小廝端上一盤酸黃瓜擺在了關寧和食財神中間的小木几上。
望著那盤酸黃瓜,食財神的眼神有些疑惑:“關少主,這是何意,拿這當開胃小菜未免也太寒磣了點吧。”
關寧雙眼一翻,嘿嘿笑道:“誰告訴你這是開胃小菜的,這是中午的正餐。”
“李大掌櫃你不遠千里從京都而來,一路舟車勞頓,實在辛苦。”
“這是本少主特地犒賞你的。”
“你.......”
食財神的臉上就像是開個彩醬鋪兒,一會青一會白的。
不一會他又放平了呼吸,冷笑一聲:“這麼說,關少主是不想把兩種酒往京都賣了?”
“酒是好酒,也要有識貨的人才行。”
關寧微微一笑:“酒香不怕巷子深,莫非這世上的生意,離了你食財神,別人便做不得了嗎?”
“當然不是,我食財神算個啥啊,也就靠著關家這棵大樹好乘涼而已。”
食財神突然放低了姿態,滿臉懇求的說道:“少主,這生意是真賺錢,我是真想做,您開個價吧,以後您手裡有多少酒,我照單全收。”
“終於賭贏了嗎?”
關寧眉頭一展,心中微微得意。
做生意講究漫天要價,落地還錢。
這食財神一上來就把姿態擺的很足,無非是想壓壓價錢。
或者就是說想直接搶了這生意去。
但不管怎麼說,這生意他還是看得上的,就算他是大哥的人,這生意捏著鼻子也得做。
他就不相信哪個生意人會和錢財過不去。
誰說你食財神拿一碟酸黃瓜打發不了。
這不拿酸黃瓜把你打發了嗎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