二人坐進車內。
李招娣對蕭青山的恨,永遠都不會改變。
她記憶最深的,就是蕭青山當眾悔婚,讓她顏面掃地。
放眼全國,古往今來,除了戲文之外,有幾個男人會在接親的當天、當面悔婚的。
對女兒來說,這比戴綠帽子的羞辱還要大。
現在蕭青山有錢了,不榨他的財,還榨誰的財呢。
對蕭青山,譚家玲一無所知,她需要先調查調查。
五天後,她在中介的辦公室裡跟李招娣商議。
提起蕭青山,譚家玲一臉嬉笑。
“你跟蕭青山真是上天安排的一對冤家對頭。我的生意在燕京,偏偏咋倆能成為朋友,偏偏蕭青山又跑到這兒來上大學。老天爺還安排了你倆遇見的機會,燕京那麼大、那麼多人口,這不是巧而又巧麼?”
是的,太巧了,巧的讓李招娣也相信這種說辭。
譚家玲挑起大拇指:“這個男人很本事,他在學校裡很受女人歡迎,而且,還都是那種有錢人家的千金小姐。”
“家玲姐,你設計,我去找他。”
“不。”
“怎麼了?”
“他那麼恨你,瞧不上你,你去了,他能看得上你麼?”
李招娣一句話被堵了回來,滿眼都是不屑。
“妹子,蕭青山恨你,這都怪你自己,如果你不是一開始就拿他當牛馬,他會看上別人麼。矛盾那麼深,你還指望能用身體去勾引他?”
“那你是什麼意思?”
“你跟蕭青山是老鄉,一個村的,一起長大,可你對他卻一無所知。這小子不好色。”
深諳人情市場的譚家玲,靠的就是對男人有分析和了解,才能在行騙這一行站得住腳。
對一個不好色的男人送上女人,不是很愚蠢的行為麼。
“你怎麼知道蕭青山不好色?男人都好色。”
“對!”
譚家玲點了一支菸:“你說的確實沒錯,男人、女人,都好色,男人需要女人的身體,我們女人也需要男人的身體,大家都一樣。但是蕭青山是個很保守的男人,道德底線束縛了他。所以他們學校的校花主動送上門,他都不要,還有他們那個班長,一樣是美人坯子,他統統拒絕了。”
一時間,李招娣洩了氣。
在監獄裡,譚家玲跟她講的,都是用身體來騙男人的錢,玩仙人跳。
現在又說身體不管用了,這不是自己打自己臉麼。
李招娣氣呼呼的雙臂交叉:“那你到底是什麼意思?咱倆說話,還用拐彎抹角的麼?”
“你閉嘴!我讓你做的事,你沒做成功,到手的肥肉就這麼沒了,你還有什麼資格在我面前發脾氣?李招娣,擺正你的位子,你現在什麼都不是,你吃穿用度還是老孃給你的。”
“我!——哼。”
“行了,別發神經了。要從一個男人的腰包裡拿到錢,就三個方法,一是搶、二是偷、三是騙。幹我們這行,前兩種辦法肯定是不行的,那是明目張膽的犯法。騙麼……咱們的行話叫‘取’。關鍵是看怎麼取。找到蕭青山的弱點就行了。”
男人的弱點——他怕什麼,什麼就是弱點。
譚家玲說,蕭青山拒絕了同班的女生高洋,又拒絕了校花沈瑤,這不只是他已經結婚了,而是他的道德底線很重。
這類男人,最要的就是臉面。
如果蕭青山跟某個女生扯上特殊關係,那會怎麼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