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快來幫忙,大家一起把架子移開。”沈愈朝身旁那幾個已經嚇傻的油漆工人喊道。
“哦?”
“好好好。”
幾個工友在沈愈提醒下方才如夢方醒,手忙腳亂的想過來幫忙。
“沈愈,注意那個胖子。”
還未等沈愈出聲指揮,他耳中已經響起老柳焦急的喊聲。
抬頭一看,心中頓時一涼。
這次壞事的是那個追趕的胖子。
這傢伙也許太胖了,突然的變故讓他根本剎不住車。
在避免踩到地上躺著的油漆工後,他已經很難維持身體的平衡。
整個人就這麼踉踉蹌蹌的朝沈愈撞了過來。
哪怕沈愈自幼學習國術,身手遠超常人,英俊的臉上也是露出一抹惶急。
現在的他只有兩種選擇。
第一,避開秦胖子,但這有個前提,就是得丟下肩膀處扛著的腳手架,任由它砸向地上的油漆工。
第二,不躲不避,任由對方撞上自己,換來的結果是腳手架有百分之五十的機率砸中自己。
也有百分之五十的機率砸中對方。
或者包括油漆工在內,三人一同被腳手架砸到。
“拼了。”
也不知沈愈哪裡來的力氣,他左腳重重踏地,然後腰、腿、肩、手,腕同時發力。
一聲大吼下,竟然生生將肩部扛著的腳手架給頂回了原地。
而這時,秦胖子也到了,他那兩百多斤的龐大身軀直直撞到沈愈腰部。
咻!
這一撞,先是讓沈愈左手握著的明代端硯飛了出去,古硯在空中翻滾幾下後便開始下墜。
很是精準地砸在一個自店裡引出的多孔插線板上。
硯臺本就有九斤多的重量,再加上自空中掉落的衝擊力加成,直接將插線板砸了個稀巴爛。
嘭!
一片火花冒出,電線短路了。
插線板內更是噼裡啪啦好似放鞭炮一般。
而此時的沈愈也徹底失去了重心,整個人直挺挺的向後仰面栽去。
“這個年輕人怎麼了?”
“被我撞昏了?”
“還是頭磕到硯臺上掛了?”
有沈愈充當肉盾,秦胖子倒是安然無恙,他爬起來看到沈愈氣息全無的模樣,再瞧瞧旁邊慘嚎的油漆工,額頭上瞬間冒出了一層冷汗。
闖禍了!
闖大禍了!
縱然這一切的始作俑者不是他,而是那個已經不知所蹤的棒球服少年,但秦胖子知道這事自己百分百脫不了干係。
起碼沈愈是他撞的。
也正是因為他的這一撞讓沈愈後腦著地生死不知。
話說回來,最根本的原因他心裡也清楚。
要不是他拖欠棒球服少年的工資,也不會出現今天這個難以收拾的局面。
秦胖子一邊擦著額頭上的汗水,腦筋也一邊飛轉了起來,他現在再也沒有繼續追趕棒球服少年拿回手機的心思,無數不好的想法在其腦中湧現。
人最怕腦補,一腦補就容易慌亂,甚至做出一些與年齡不符的蠢事來。
果不其然,秦胖子一咬牙竟反身朝來路跑去。
他,逃了!
“哎,哎,哎,你不能走!”剛才那幾個被嚇到呆滯的油漆工此時已經徹底回過神來,看到秦胖子要跑,趕緊出聲阻止。
秦胖子一聽更慌了,腳底板好似抹了黃油一般速度更快三分。
“站住,賠我兄弟的醫藥費。”
幾個油漆工彼此對視一眼,全都追了上去。
此時的現場只剩下躺在地上生死不知的沈愈。
當然還有那位一直抱腿喊疼的年輕油漆工。
滋滋……
原本被古硯砸到進而短路的插線板突然發出一陣刺耳的電流聲。
聲音過後,一團包含著藍,青,紫,金,黃的五彩光團自硯臺與插線板接觸之處冒了出來。
光團不大隻有豆粒般大小,稍稍顫動兩下後,瞬間分為左右兩道鑽入沈愈雙目中消失不見。
當五彩光團進入沈愈身體的那一刻,他微微抖動了一下。
不過馬上又恢復到生死不知的模樣。
微風吹來,天地一片寂靜,好似什麼都沒有發生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