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忠也算看明白了。
天殺的,這群拍短影片的人真是一點底線都沒有,竟然拿狗狗的生命去博眼球博流量。
他下去想追上那個男子理論,被溫祈寧攔住。
“既然他用狗狗博流量,那他那裡肯定不止一隻狗狗,我們悄悄地摸清楚情況,一舉遷滅。”
秦忠皺著眉點了下頭。
隨著寵物行業的興起,越來越多的人養寵物,有些人對毛孩子比對親孩子還好。
但是也滋生了一群吃寵物血饅頭的壞人。
有的是明目張膽地虐待。
有的是在背後狠狠調教,然後拍影片說自己的寵物有多聰明。
還有的是打著救助寵物的名號圈錢,剛才那個男子一看就是後者。
回去賣個慘說買不起狗糧,打不起疫苗,博取一些人的同情,捐款很快就來了。
那個男子回了一所自建的居民樓,周圍全是違章建造的小樓。
這裡就是所謂的城中村,魚龍混雜,也是很多短影片的孵化基地。
男子進門,一個女孩兒迎了上來,“勇哥,你回來了?今天怎麼樣啊?”
劉勇得意地揚揚手機,“拍了好多素材,你一會兒加班剪出來,趁著上條影片的熱度,咱們趁熱打鐵,再圈一筆。”
“好嘞,路姐剛才也出去拍影片了,不知道拍的怎麼樣了?”
“路姐是誰啊,那曾經可是大明星,演那些東西還不是小菜一碟。”
他開啟了影片賬號,“瞧瞧,路姐的影片播放量已經超過五百萬了,嘖嘖,明星起號就是快啊。”
女孩兒熟練地剪輯著影片,在最後的畫面上配上文字。
‘’救了這隻狗狗後,這個月的飯錢還不知道在哪裡,去問老闆能不能提前預支一點薪水,可能會被老闆打罵一通,但是我還是很開心,從此我和小狗都有家了。’
邊打字邊和劉勇說話,“沒辦法,咱們羨慕不來,而且咱們也沒路姐狠。”
劉勇啐了一聲,“你那是嫉妒。別閒扯了,趕緊剪,剪完了讓東子他們把所有賬號都發一遍,”
他們工作室運營了一百多個賬號,都是救助流浪狗流浪貓的。
有抄襲的,也有搬運的,只要能漲粉他們什麼都敢幹。
靠著賣慘和救助寵物的人設騙了不少捐款,就算後期被人舉報賬號封了,但是錢已經賺到手了啊。
再說,重新弄一個賬號也不是什麼難事。
他們一個七八個人的工作室,巔峰的時候月流水能達到幾千萬。
秦忠在這裡盯著,溫祈寧悄悄地去了後巷。
她聽到那裡有動靜。
酸臭陰暗的後巷。
一隻瘦得肋骨嶙峋、皮毛髒汙打結的流浪狼狗,被一男一女死死按在冰冷潮溼的水泥地上。
它的嗚咽聲嘶啞破碎,充滿了飢餓和本能的恐懼。
“快,灌進去!”穿著光鮮亮麗、妝容精緻的女人捏著鼻子,滿臉嫌惡地指揮著助理。
她昂貴的香水和巷子的餿味混合成一種令人作嘔的氣息。
助理是個乾瘦的男人,臉上帶著點不耐煩的戾氣。
他粗暴地掰開狼狗的嘴,將一整瓶刺鼻的液體硬生生灌了下去。
狼狗徒勞地掙扎,絕望的眼神裡倒映著兩張冷漠扭曲的臉。
“嘔…咳咳…”狼狗劇烈地嗆咳,掙脫束縛,踉踉蹌蹌地衝出巷口。
每一步都像踩在棉花上,卻又帶著求生的本能。
“喂,不會真毒死了吧?”女人皺著精心修飾的眉,看著那倉皇逃竄的背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