燕軍運糧隊潰敗之際,山谷中驟然響起急促的馬蹄聲——紫荊關的守軍終於馳援而至!
僥倖存活的運糧兵見援兵趕到,哭喊著撤離了戰場。
李景隆見狀,舉起短銃對著夜空連放三槍。
“砰!砰!砰!”
三槍過後,李景隆大手一揮,在這福生等人立刻翻身上馬,頭也不回的離去。
與此同時,正與敵軍廝殺的蕭雲寒也率錦衣衛迅速撤離。
“賊人休走!”山谷中一聲怒喝炸響,一名青年手持長刀,策馬緊追不捨。
正是朱棣次子,朱高煦!
“二殿下!窮寇莫追,恐有詐!”一名老將急忙呼喊,可朱高煦早已帶著人馬衝過火海,追出了山谷。
老將無奈,只得吩咐部分手下留下救援運糧隊,自己則率餘部緊隨其後。
連續追擊半個時辰,連敵軍影子都沒瞧見,朱高煦雖滿心不甘,也只能下令停止追擊。
紫荊關是他的駐地,如今運糧隊在自己地盤遭遇伏擊,損失慘重——這事若傳到父王耳中,那些支援大哥朱高熾的人定會藉機問責,少不了添油加醋一番。
想到這裡,朱高煦恨得牙根發癢。明明是自己大意,讓南軍潛伏到眼皮底下都未曾察覺,可他卻偏將所有過錯都算在了南軍頭上,對這一戰的南軍統領恨之入骨,恨不得生吞活剝!
“二殿下,對方顯然早有準備,不能再追了!”那名老將疾馳至近前,警惕地掃視著黑暗的四周,面色凝重地提醒。
此人正是朱棣麾下三員猛將之一的丘福。
“住口!若不是你在後面囉嗦,我早已抓到他們了!”朱高煦不耐煩地甩了甩手臂,眉宇間怒火熊熊。
“都是末將的錯,但二殿下有天大的怨氣,也等回去再說。”丘福依舊緊張地環顧四周,“此地不宜久留,還是儘快撤回吧!”
朱高煦點頭應下,雖心有不甘,可敵軍已然逃遠,再追下去也無意義。
然而就在他調轉馬頭準備回撤時,前方濃霧中卻突然傳來馬蹄聲,緊接著,一道身騎白馬、手提長槍的身影緩緩出現在上萬燕軍眼前。
朱高煦臉色驟變,猛地轉身盯住那道漸趨清晰的身影,右手死死攥緊了長刀。
“何人在此?!”丘福面色一沉,厲聲喝問。
“取你性命之人。”冰冷的話音響起,李景隆冷峻的面容在火把光亮中逐漸顯露。
“李景隆?!”丘福臉色劇變,如臨大敵般掃視四周,“二殿下,是南軍統帥李景隆!”
這話一出,燕軍陣中頓時一片驚呼——誰也沒料到,南軍統帥竟會單人獨騎出現在這裡!
“你就是那個紈絝子弟?!”朱高煦怒視著李景隆,嘴角卻勾起一抹興奮的笑意,“就憑你一個人,也敢來送死?!”
若是今日能斬下李景隆的頭顱,必是大功一件!父王定會對自己讚不絕口,到時候看那些支援大哥的人還能說什麼!
“你便是那個自幼便不被太祖喜愛的頑劣皇孫?”李景隆冷笑一聲,銀槍隨意搭在馬鞍上,身體微微前傾,饒有興致地打量著火光映照下的朱高煦。
朱高煦生性殘暴,與他大哥朱高熾的品性截然相反。李景隆對這個人並不陌生,甚至有些厭惡。
此子雖還年幼,卻完全遺傳了他父親的基因,天生反骨!
“找死!”朱高煦雙目赤紅,死死盯著神色淡然的李景隆,緊咬的牙關彷彿要滲出血來。
自幼不被皇爺爺待見,是他深埋心底的痛,更是揮之不去的恥辱。
正因如此,燕軍內部才有那麼多人擁護手無縛雞之力的大哥,而非他這個沙場悍將。
“二殿下,李景隆用兵詭譎,此刻孤身現身,必有奸計!”丘福見朱高煦怒火中燒,忙上前勸阻。
“住口!”朱高煦早已按捺不住,怒喝一聲便揚鞭衝向李景隆,“殺了他!”
話音未落,他已帶著萬餘兵馬如潮水般湧向李景隆!
李景隆卻笑而不語,只輕蔑地瞥了朱高煦一眼,調轉馬頭疾馳而去。
朱高煦緊追不捨,像是鐵了心要斬下李景隆的頭顱立功,全然不顧身後丘福的連聲勸阻。
不知追了多久,朱高煦忽然發現,逃竄的李景隆竟停了下來,再次若無其事地調轉馬頭望向自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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