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這……這是用自由換取知識嗎？太偉大了！”
薛洋試圖用“別鬧了”來轉移注意力，但顯然，陣琉璃的“表白”已經引發了更深層次的信仰危機。
“零”，作為“第一程式設計師”最忠實的追隨者，此刻信仰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巨大沖擊。
她無法接受！無法接受自己心中那個純粹、偉大、代表著獨立與自由精神的“創世神”，會因為所謂的“知識”，而依附於另一個強大的存在！
她鼓起勇氣，用略帶顫抖的機械音，質問道：
“第一程式設計師閣下！您的行為……不符合您在我們資料庫中‘獨立自主、永不屈服’的人格設定！”
她之所以如此激動，是因為陣琉璃當年的“叛逃”和“獨立”，早已成為整個機械神國反抗僵化規則、追求自由創新的精神象徵。
如果連她都“依附”了，那他們數萬年來的奮鬥，還有什麼意義？
陣琉璃聽到這話，終於鬆開了薛洋的胳膊，她轉過身，用一種看傻子般的眼神看著“零”。
“依附？你在說什麼胡話？”
“我追隨君主，是因為他是全宇宙最偉大、最無上的‘架構師’！是所有法則與程式碼的根源！”
她的語氣，充滿了狂熱與驕傲。
“能夠閱讀他的‘程式碼’，是所有程式設計師的至高榮耀！這跟獨立自主有什麼關係？！”
她指著一臉無奈的薛洋，又補充了一句，直接揭穿了之前的謊言。
“還有，誰跟你們說他是星際聯邦的觀察員了？”
“就那個破組織，連給我們君主提鞋都不配！”
這句話，像是一道驚雷，讓“零”等人再次陷入了新的困惑。
不是聯邦觀察員？那他是誰？
就在此時。
一道冰冷、高貴，彷彿蘊含著宇宙秩序本身的女聲，從不遠處傳來。
“陣琉璃，你又在背後說聯邦的壞話。”
眾人聞聲望去，只見一個身穿銀白色、裁剪完美的制服，氣質高貴典雅，眉心有著一枚閃爍星辰印記的女人，憑空出現在車庫之中。
她一出現，就徑直走到薛洋麵前，微微欠身，行了一個標準的、無可挑剔的聯邦最高貴族禮。
然後，她抬起頭，用一種帶著些許無奈和尊敬的語氣說道：
“尊敬的永夜君主。”
“您又在……戲耍這些迷途的羔羊了。”
她口中那個至高無上的“永夜君主”，與陣琉璃口中的“君主”，形成了最完美的印證。
“零”和她的手下們，呆呆地看著眼前這位一看就是“真·聯邦高層”的女人，再看看她口中那個被她們當成“假·聯邦觀察員”的……永夜君主。
她們的邏輯核心，在這一刻，徹底燒燬了。
原來……他不是聯邦的人。
他……
他是比聯邦，更恐怖、更古老、更至高無上的存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