柳如雪看了看外甥女手中那柄讓她現在想起來,靈魂都還在戰慄的黑刀,又感受了一下她體內那深不可測的修為,苦笑著對玉簡說道:
“星寒啊……你姐她……這次,真沒吹牛。”
玉簡那頭再次陷入了長久的、死一般的沉默。
這次,傳來了柳如煙的聲音,語氣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失望和更加冰冷的寒意:“如雪,你也跟著她們一起胡鬧嗎?”
在她看來,這簡直是天方夜譚。妹妹一定是為了安慰星寧,不想讓她被星寒比下去,才陪著她一起撒這種荒唐的、一戳就破的謊。
柳如雪還想解釋,那頭的薛星寒已經搶著說:“哼!你們都是一夥的!就知道騙我!我才不信!娘,我們不跟她們說了!她們都是騙子!”
柳如煙最後只冷冷地說了一句“在那邊照顧好自己”,便匆匆結束通話了傳音。
柳如雪收起玉簡,無奈地搖了搖頭。她知道,這種由眼界和認知造成的巨大鴻溝,是無法透過言語來彌補的。
她從懷裡拿出那個錄影陣盤,遞給兩個孩子:“這是你們媽媽臨行前錄給你們的,看不看,你們自己決定。”
薛星寧和薛星瑤接過陣盤,看了一眼,就隨手把它扔在了床頭櫃上,一副毫不在意的樣子。
柳如雪看破不說破,笑了笑,便退出了房間,給她們姐妹倆留下了私人空間。
她一出門,就看到薛洋和何訇從不遠處的書房裡走了出來,似乎剛聊完事情。
柳如雪鼓起勇氣,上前一步,對薛洋說:“薛……薛哥,我有些關於孩子們在藍星時的一些生活習慣和趣事,想單獨和您聊聊,可以嗎?”
薛洋看了她一眼,見她眼神清澈,確實是為了孩子,便點了點頭,率先向院外那片安靜的竹林走去。
在不遠處的石亭裡,正假裝看風景的雪千尋,將這一幕盡收眼底。
她那雙冰冷的鳳眸瞬間眯了起來,周身的溫度又下降了幾分,連桌上的茶杯都蒙上了一層薄薄的冰霜。
她對著一旁正在悠閒喝茶的雷霄大帝,冷冷地問道:
“她姐姐都跟他離婚了,為何還叫他‘哥哥’?單獨聊天?深更半夜,孤男寡女,成何體統?”
這質問,充滿了濃濃的醋意。
雷霄大帝被她那股實質般的殺氣凍得一哆嗦,差點把茶杯都扔了,連忙解釋道:“哎呀,人之常情嘛!畢竟以前是親戚,再說,人家是為了孩子的事……你……你別這麼看著我啊,瘮得慌,我就是隨口一說……”
他感覺自己這“吃瓜群眾”當得,風險有點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