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薛洋那不容置疑的“生意”條件下,熔火之主王鍛山,這位在深淵中以暴躁和不近人情著稱的煉器宗師,最終還是選擇了臣服。
他的態度,發生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。
【幾位……不,幾位前輩,裡面請,裡面請!】
他收起了所有的囂張和怒火,換上了一副恭敬中又帶著一絲諂媚的笑容,將薛洋一行人,畢恭畢敬地請入了他那從不輕易示人的核心洞府——焚天谷。
洞府之內,熱浪滾滾,四處都流淌著金色的熔岩神火,空氣中充滿了各種珍稀神礦的氣息。
一進洞府,王鍛山就立刻從自己神魂深處,取出了一本散發著古老道韻的石質書籍,雙手顫抖地奉上。
【君主大人,這……這就是《陣道天書》的上半卷。】他將其歸還給了陣琉璃,【當年是晚輩利慾薰心,鬼迷了心竅,才做下這等欺師滅祖之事,還請……還請仙子恕罪!】
陣琉璃接過那本魂牽夢縈的師門聖物,激動得渾身顫抖。
她和一旁的何訇,立刻如獲至寶地湊到一起,完全無視了周圍的一切,像兩個最虔誠的學者,投入到了對完整天書的研究之中。
【原來如此!原來這個陣眼應該這樣構建!】
【不對不對!你看這裡的器紋,它和陣紋是相輔相成的!妙啊!實在是妙啊!】
薛洋看著這兩個已經進入“瘋魔”狀態的技術宅,笑了笑,開始下達第一個指令。
【王鍛山,先把那顆‘心臟’給我清理乾淨。】
【是!君主大人!】
熔火之主立刻動手。
他催動自己最引以為傲的“熔岩神火”,化作一條條精純的火蛇,小心翼翼地灼燒著“源初之心”上,那道由他自己留下的“焚天烙印”。
然而,他很快就發現,事情遠比他想象的要困難。
那道烙印,是他用本命神火所刻,早已與“源初之心”的本源,深度繫結在了一起。
用自己的火焰去灼燒自己的烙印,就像用左手去砍自己的右手,效率極低,而且每剝離一絲,都如同刮骨療毒,對他自身的神魂,也是一種巨大的消耗。
他忙活了足足半個時辰,累得滿頭大汗,神魂都有些萎靡,卻發現那道烙印,僅僅只被磨滅了微不足道的一小層。
他陷入了深深的窘境。
【嘿!我說老王,你行不行啊?】
一旁的雷霄大帝,終於找到了嘲諷的機會,幸災樂禍地說道。
【你這火,是不是沒吃飯啊?軟綿綿的,跟撓癢癢似的。照你這個速度,等我大哥的菜刀打好,估計都得是幾百年後了。】
【你懂個屁!】熔火之主被戳中痛處,當場爆發,怒懟回去,【這烙印與本源相連,稍有不慎就會損傷聖物!你以為是像你一樣,只會用蠻力劈雷嗎?!】
雖然嘴上強硬,但他看著那幾乎沒有變化的烙印,額頭上的汗水,還是暴露了他的無能為力。
【好了。】
就在這時,一直閉目養神的薛洋,淡淡地開口了。
【讓開,我來教你。】
那語氣,平靜、淡然,卻又充滿了不容置疑的宗師風範。
熔火之主愣了一下,雖然心中不服,但還是不情不願地退到了一旁。
薛洋緩緩走上前,屈指一彈。
一縷小小的、沒有任何溫度的“永夜魔炎”,如同一個調皮的精靈,輕飄飄地附著在了那顆巨大的“心臟”表面。
下一秒,不可思議的一幕發生了。
那縷魔炎,瞬間分解,化作了億萬道比髮絲還要纖細的黑色火線!
這些火線,如同億萬把最精準的、擁有自主意識的微型手術刀,它們無視了“源初之心”的本源能量,精準無比地,只針對那些“焚天烙印”的能量結構,進行著最細微的剝離、分解,最後,是徹底的、法則層面的湮滅!
整個過程,行雲流水,沒有絲毫的能量外洩,充滿了難以言喻的、屬於“道”的藝術美感。
僅僅十幾個呼吸的時間。
那道讓熔火之主都束手無策的、頑固無比的烙印,就被清理得乾乾淨淨,沒有留下一絲一毫的痕跡。
而“源初之心”的本源,更是完好無損,甚至因為去除了“雜質”,氣息變得更加純粹和圓潤。
熔火之主看得目瞪口呆。
他終於明白了,自己和眼前這個男人之間的差距。
那已經不是力量上的差距了。
那是“術”與“道”的差距,是工匠與造物主之間的鴻溝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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